皇后道：“先皇与她外公穆老将军乃是拜把子兄弟，你与楚寒衣的母亲是平辈，如何使得？皇上气成这样，朝臣议论纷纷，依本宫看，这事儿不如……”
沈凌绝喝了几口差，放下茶杯，淡淡一笑。
“若是臣弟记得不错，太祖皇帝第二任皇后乃是故皇后的亲侄女。至太宗皇帝登基后，按祖制奉自己这位姑表姐为太后，世人皆赞他孝贤。既然先祖有此坦荡胸怀，穆家又非皇族，我与楚寒衣半点血缘都无，为何不能结为良缘？”
“这……”
沈凌绝举的是本朝先祖的例子，皇后若反驳就是对先祖大逆不道，顿时语塞。
苏云峥气的双目通红，青筋爆现。
“六王叔这么做，和夺取侄媳有何区别！”
苏凌墨目光淡淡地扫过哑口无言的皇后和出离愤怒的太子云峥，站起身来。
“区别就是，楚寒衣未成太子妃，便被逐出了宫，仍待字闺中。本王也未婚配，恰是登对。”
说着，他转身看着皇帝苏治和床边椅子上的太后，抬手拈着明晃晃的珍珠耳坠。
“最重要的是，楚大小姐与本王私定鸳盟，这明珠耳坠，便是定情之物。太子却和她连面也没见过，何来夺妻之说。”
“什么！？这不可能！一定是假的！”
苏云峥要去取那明珠耳坠辨别真假，沈凌绝却一挽手，拂袖在身后。
皇后虽然对楚楚的行径十分厌恶，可苏凌墨欺负到她母子头上来，这口气也不能轻易咽下去。
只是皇帝缠绵病榻，太子羽翼未丰，怎么能早早就跟手握军队和权柄的肃亲王翻脸？
皇后咬牙将太子的胳膊抓住，摇了摇头，让他沉住气。
太后看见那明珠耳坠，不由一阵眩晕，闭了闭眼睛，心寒了半边。
那明珠耳坠是重阳家宴那天，太后赐给楚寒衣的，岂有分不出真假的道理。
沈凌绝把玩着那颗耳坠，道：“本王前日就派人传话入宫，暗示楚大小姐夜宿王府。整个后宫的人都懂得本王的用意，偏偏该懂的人却装不懂。有人要打本王的女人，有人关她在绣楼、断她饮食。倒没人问过本王同不同意，舍不舍得。”
苏治一听，不由愕然：“楚寒衣夜宿王府？果有此事？”
皇后不言，苏云峥沉默，就是默认了。
苏治叹息一声：“胡闹至极……”
苏凌墨却笑道：“本王的提亲礼物和庚帖应该已经送到了太傅府，也当着群臣的面向楚太傅提了亲，三媒六聘，一样不少，一如告示天下，她是已本王的王妃。”
“本王尊皇上如兄如父，有皇兄赐婚，方算锦上添花。有旨最好，若无旨意，本王便按照民间结亲的风俗来办事也无妨。皇上保重龙体，臣弟告退。”
说罢，向苏治和太后躬身一拜，离开了崇德宫。
太子苏云峥脸色惨白，一双手在衣袖里紧握，指甲几乎掐透了皮肉，才忍住拔剑刺向苏凌墨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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