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就是这种微笑。你给我保持到结束。”龚组长拍了拍我的肩膀长喘了一口气。玻璃门被龚组长轻轻的推开,门内并没有我想象的一片血腥,接待室门前用粉笔勾画出了两个躺着的尸体,很明显这个位置应该是两个门卫被干掉的痕迹。
“听说干掉了200个人,那每一具尸体所对应的位置应该不难找到吧。”
“看到地上的编号了么?如果你记忆力够好的话,你自然能找到。”
“盲目的自信不是好习惯,盲目的相信他人就更糟了。”
“那要看相信谁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句话反正听着让人舒坦。
“里面的东西很有意思,如果你不害怕的话,我在外面等着,你自己参观好了,有事叫我。”龚组长抬了一把椅子在接待室里点上烟玩弄着手机。虽然我并不是那种从没见过死人的胆小鬼,但此刻的这栋大楼已经无法用简简单单的阴森恐怖来概括,空无一人自然是安静的出奇,比起兴奋,我现在需要的是对案情的专注来挑战那份来自人类最原始的恐惧。
当我那双颤抖的手轻轻推开大厅大门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那些,实在让我大吃一惊,见到的画面并不是脑中浮现出的各种血腥火拼与惨不忍睹,能形容的只是邋遢,虽然尸体早已被搬走,但我还是问道了一阵阵恶臭,是食物发馊的味道,餐盘中一份份食物那样摆着,有的刚吃了一点,有的就从做出来一直摆了一个星期,看了一下桌子四周有着几具各种姿势的尸体的粉笔轮廓,以及椅子上摆着的尸体编号,我忍着恶臭数了一下,一共32具。之所以没有任何血腥场面其实是因为我找扁一楼的确没有看到过一滴血,连食物都作为证物留了下来,我想警察不至于把血迹给清楚掉了吧,还是先上去看看再说吧。
大厅的两侧都有走上去的楼梯,可是我却始终没有找到一座电梯,我选择了从右边楼梯走上去,一路上出奇的安静,跟大厅一样,我仍然没有看到一丝血迹,不,不仅是血迹,我甚至没有看到任何一处标注着死人的痕迹。这样的场景在二楼的走廊上也是如此,我不禁感觉到了自己掌心上的冷汗,因为世界上最吓人的东西不是在你不知道将看到鬼的时候看到鬼,而是你知道将看到鬼的时候却没有看到鬼。我咽了咽唾沫,缓缓点上一支烟想让自己稍微平静下来,可是我却发现我的手在不住的颤抖。房屋的设计十分简单,没有任何拐角,走廊的两边各有10间办公室,走廊的另一头也是上下的楼梯,但是这个时候越简单的东西,我感觉越是恐怖,因为它看起来越简单,给人带来的想象也就越大,我真后悔当初居然一个人上来。
最终我鼓起勇气打开了第一间办公室的门,看到了尸体的痕迹我反而觉得如释重负,虽然这不应该,但是这是我目前看到的唯一一个正常的场景,跟一楼的现场的诡异截然相反,办公室里可谓是要血有血,要死人有死人,也没有一楼那一阵失误的馊臭,比起一楼的邋遢,这里的物件却摆放得整整齐齐。我仔细的检查了一下整间办公室,一间不大的办公室里,死了5个人,虽然找到血迹,但是跟一楼一样,我还是没有找到任何子弹留下的痕迹,时隔一个星期我也无法再用硝烟反应来确认,这个时候比起检查现场,我恨不能马上去查看一下尸体,我实在好奇这些人究竟是怎么死的,但是长久以来培养的职业习惯让我在第一时间打消了这个念头,在确认完现场的每一个角落之后我记了一遍死亡地点的编号然后走向了下一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