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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得极淡,淡得宁静,“沉爷的这份好心,还是留给殷小姐吧。”
薄靳沉脸色再度阴寒,他低声咬牙,“姜染,我劝你见好就收……”
姜染轻轻一笑,“不,沉爷的好,我收不起。”
以前是她不知好歹,哪怕他的好带着刺裹着刀,她也照单全收。
那些被划出的伤痕,被她自欺欺人的当成爱的证据珍藏。
现如今一样样摊开,才发现干瘪丑陋,像褪了漆的伪劣首饰,斑驳陈旧,不值一钱。
“晓晓。”妹妹面前,姜染不想和薄靳沉过多纠缠,“你好好养病,什么都不用担心,姐姐最近有点忙,不能天天过来照看你。”
晓晓年纪不大,但思虑很重,姜染怕她想太多,不利于病情的恢复。
“不过,”她轻轻抚着晓晓的帽子,因为化疗,她的头发都掉光了,“晓晓放心,姐姐虽然不能无时不刻守着你,但也不会让我的晓晓有任何的意外闪失,横竖……”
她一语双关,“这世上有的是人贪生怕死,但我们的晓晓最勇敢,对不对?”
出了病房,殷曼妮就拉着薄靳沉哭诉,“靳沉,我好心给晓晓找医生会诊,染染却误会我想要害晓晓,打我也就算了,还当着晓晓的面内涵我……我知道我不该小气,可我就是心里难受得紧……”
姜染的话说得隐晦,但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
她方才分明是在说,假如晓晓真会出什么意外,她一定会让某些人偿命。
薄靳沉眼色阴沉地看着姜染,“跟我回去。”
他捏住她的手臂,拖着她就迈步。
姜染往后退,俞慕衍也想要阻止。
但薄靳沉回头,“不是最在乎你妹妹的命?姜染,我倒真想看看,最后到底谁贪生怕死。”
姜染咬住了嘴唇,对着俞慕衍微微摇头。
今晚上已经闹得够多了,她不想把事件扩大化。
反正她还有点东西没和薄靳沉交割清楚,正好趁此机会说明白。
回到御园,在管家佣人们或探究或看戏的目光中,薄靳沉把姜染拽上二楼房间,反锁上门。
“脱衣服。”
他冷声道。
姜染一怔。
薄靳沉已经失去了耐心,上前抓住她上衣的破口处,嘶啦——
卧室里灯光如雪,洒在姜染的肌肤之上。
她下意识想要遮挡,薄靳沉却拖开了她的手,目光阴冷地注视着她锁骨和肩膀上的大团淤青,还有腰际业已结疤的擦伤。
“哪里弄的?”
姜染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
她不甚在意地别开头,“自己摔的。”
轻巧地说出这几句话,耳畔却回响着那晚上汽车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尖哨声。
薄靳沉冷嗤一声,极尽挖苦,“谁知道是真摔了,还是外面哪个野男人造的?”
淤青不像是新伤,搞不好是她前两天跟踪尾随他的时候,不小心磕碰到的。
自作自受!
姜染肩膀微微抖了一下,却是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