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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过微微一愣,他的手上过过多少条人命,事到临头之前都是大言不惭的装英雄,那铡刀横在脖子上时,哭爹喊娘的也是他们。
谁不怕死?一个小丫头,也敢把命不命的挂在嘴边?
解云洲款款走上前,欠了欠身子,压着她的耳朵道,“你的血倒是有点用处,那你便把你的血都放出来,给咱家取暖可好?”
明明夜晚寒津津的,意欢却愣是被逼出来一身的汗。
嘤嘤嘤,老祖宗的脾气真奇怪,拍马屁也不对,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当差了。
......
永正门外一片泰然之色,这是最后一组殿选的秀女了,当值的内监宫女们都松泛了些许。
“畜生!”
凌厉的女音打破了宫城的肃穆,也引的其他官家小姐纷纷侧目,她们皆是心内坠坠,皇城禁地,天子脚下,她们连大气都不敢喘,究竟是何人竟这般大胆,在宫内喧哗,口出污秽?
“来人,拿我的马鞭!”
女子凌眉厉目,一袭橘色曳地长裙,单手叉腰,另一只手向后伸着,索要马鞭,狭长凤眸燃着灼灼怒火,这一切都是因着面前这匹倨傲的高头大马,竟在宫廷甬道肆意散步,惊扰了她家的马车,跌落了她的碧玉簪。
“小姐,不可啊。”陪她入内的嬷嬷慌忙压下她扬起的手臂,“这可是东厂大都督的爱马!”
“东厂大都督?”女子露出一个无知的蔑笑,“一个伺候人的玩意儿罢了,他也配用大宛名驹?连自己的畜生都管不好,惊扰了贵人简直该死!”
那嬷嬷急了,连忙扯了扯自家小姐的衣袖提醒,“现在宫中无西厂,厂督一人掌管整个内廷监,权利大的很啊!”
“权利再大还不是奴才?”她越说越跋扈,“我父亲可是右光禄大夫,正二品,教训一个奴才的畜生那算是抬举他了,他还能如何?马鞭呢!给我!”
咻——啪——
“嘶”
名驹的脾气一如它的主人,即便脖颈血花绽放,仍旧高高的扬起前蹄,欲将扬鞭之人踏入尘泥。
“牵住它!还敢反抗!”
咻——啪——
又是一鞭。
战马的嘶鸣在肃静的甬道里显得格外的凄厉,直到内宫中宣旨太监前来宣旨入内,光禄大夫之女才不情不愿的终止了她的泄愤行为。
此时她亦是不知,她的家族,将为这鲁莽之举付出怎样的代价......
“有这等事?”
雕花轩窗前,身着大红织金蟒袍的解云洲孑然而立,“明月如何了?”
“那女子力气尚小,明月没受大伤,御医已经看过了,老祖宗放心。”元宝恭谨道。
“人是哪家的?”
元宝冷笑一声,“是光禄大夫左家的嫡女,跋扈的厉害,老祖宗可听说了,她不仅责打了明月,还对老祖宗颇有不敬之言。”
虽然是复述旁人的话,元宝却也是浑身发虚,他见着自家主子紧绷的唇角,竟然随着他的场景重现,渐渐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