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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牙,你贵为镇北侯府嫡长女,又是当朝皇太后至亲,却把自己活的卑微如尘,在侯府里受尽折辱,最后死在这荒凉铿锵院,无人知晓。
我三岁识字,五岁习武,七岁通读古今兵书,十五岁父将战亡,替兄投军,败羌游,战突虞,灭赵伐韩,累立战功,最后却被枕边人逼至绝境,死不瞑目。
枉你我空抓着一手好牌,却生生给糟蹋的什么都没剩下。
此朝重生,你且再陪本帅携手一战。
“小姐,快把衣服脱下来,奴婢给你包扎。”
这时,浅月抱着换洗的袍子过来,手里握着药跟白纱。
“不必,跟我走。”钟无厌推回抽屉,起身时扯过长袍,走向厅门。
“小姐,你肩头伤口还在流血,而且外面冷,小姐有事吩咐奴婢就好……”
见钟无厌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浅月追过去,“小姐,你想去哪儿?”
“入宫。”钟无厌的眼神平静而清冷,身后浅月愣住了。
她自幼在侯府里长大,自然知道有关大小姐的身世。
镇北侯府,钟老侯爷病逝后,由长子钟勉继承爵位,钟无厌是钟勉幺女,上面还有一位兄长,钟离昧,常年镇守边关。
钟无厌母亲,甄珞是当朝太后的女儿,却不是与先帝所生。
甄珞以郡主之尊,下嫁到镇北侯府时怀有身孕,钟勉却甘愿娶她,更对当年诞下的钟离昧视如己出。
后来甄珞生下钟无厌后失踪,钟勉终心灰意冷,将钟离昧调去边关,眼不见为净。
却苦了钟无厌自小不受待见,加上长相奇丑,活的卑微如尘。
“小姐……小姐真要入宫吗?”浅月缓过神追出去,却见钟无厌立在院中,正抬头看着铅云密布的天空,薄雪飘落,衬的那抹背影难以名状的萧索。
风雪之中,车轮滚滚。
清冷的玄武街不时有官兵经过,手握横刀,面色凝重,仿佛奸妃余孽,随时都会冲出来要他们脑袋。
巷子里传来凄惨的哀嚎声,那是间打铁铺子,又如何制得出精致的鹿牙面具。
朱裴麒这是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因为有那块象牙牌,钟无厌入宫并没有受到阻扰。
熟悉的皇宫被白雪覆盖,却掩不住弥漫在空中的血腥味。
那场杀戮,足足持续一天一夜,十三将的将主,护着她一路从东华宫到白衣殿,所到之处堆尸成山,血流成河。
而她,只想要一个答案。
“小姐,到了。”
乌色楠木的匾额上,延禧殿三个描红金字在风雪中看的有些不真切。
钟无厌缓缓跪在殿前,“无厌给皇祖母请罪。”
前世因为鹿牙的关系,她经常会到延禧殿看望里面这位皇太后,很慈祥的老人,年轻时曾与先帝一起上过战场。
浅月被自家小姐的举动吓到了,当即过去搀扶,“小姐,你肩上还有伤……”
“退下。”钟无厌匍匐在地,额头沾着浮雪贴在冰凉的理石上,恭敬跪在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