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南风像是失去了痛觉一般,喃喃道:“不可能的,陆知意怎么会死……她欠我的还没偿还完,怎么会死!”
“老大……”这么多年,这是景捷第二次看到景南风情绪失控,上一次,是陆知意消失的时候。
“人死不能复生,你得向前看。”
景南风的眼眶中,竟然出现了一丝雾色,“这些资料,一定是假的……”
“那边是全世界最好的信息机构,不可能有错的。”景捷有些无可奈何。
一遇到关于陆知意的事情,景南风总是会失去判断力,大概感情从来都是盲目的,任何人都在劫难逃。
片刻,景南风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目光冷静的可怕,可说出来的话却并不理智:“给我办出院手续。”
景捷一惊,面露难色:“可是老大,你的病还没好。”
然而话音未落,男人锋利的眼刀便刺了过来:“景捷,别忘了你的身份。”
景捷只觉得背脊骨一凉,额头上冷汗直冒。他立马缴械投降,应声后即刻离开病房去办理出院手续。
……
许星觅拉着许西洲离开医院,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到紫渔巷,脚步飞快的回了家。
一进屋脱了大衣一扔,许星觅便瘫倒沙发上。
许西洲打量着自家妈咪,忽然在道:“妈咪,你是在气那个大妈来找景大叔么。”
许星觅猛地一怔,下意识的反驳:“我没有生气。”
“真的吗?”许西洲歪着小小的脑袋,显然不信:“可我觉得,妈咪今天有些反常。”
许星觅咬唇,捏住裙角的手不自觉的收紧。
是的,她在生气,准确来说,是吃醋。
多么可笑啊,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以为自己对景南风应该只有恨了才对。
可是看到他胃病发作的时候,她还是没办法做到袖手旁观。看到他维护温诺的时候,她还是克制不住的心底发酸。
她以为自己的心已经百炼成钢,无坚不摧,可是景南风,总是能轻而易举攻破防线。
转头看着许西洲,许星觅忽然皱起了眉头,她不敢想,如果有一天,许西洲知道了一切该怎么办。
她试探道:“西洲,你……恨你爸爸么。”
不明白为什么今天谁都跟他提起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许西洲噘了噘嘴:“爸爸?那是什么东西,能吃么?”
看着许西洲无所谓的模样,许星觅的心弦瞬间松了松。
“不能吃,毫无用处。”说着,她弹了弹小家伙的鼻子,愁容被一扫而光。
许西洲嫌弃的努了努嘴,随即坐到了电脑旁敲起了键盘。
许星觅看着许西洲,目光变得柔和,这个小东西,大概是景南风送给自己唯一也是最好的礼物了……
稍微躺了躺,许星觅正打算卸了妆补个觉,却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许星觅眉头一皱,有些奇怪——自己在国内没什么朋友,家里一向很少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