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静静地等着,待他的嚎叫声减弱了些,才淡淡地问道:“可以告诉我了吗?”
Adolf桀骜不驯地哀嚎着。
我从桌子上拿来微型摄像机,打开。然后选择了慢镜头回放送到Adolf的面前。
让他那只血红的独眼看见——他的拳头在刚要接触到我头部的时候,我犹如雪貂般的身影随意地搭上了他的手臂。几个分解动作堪称教科典范。在慢镜头里,他就是一具训练用的木偶!
“如果把这个发回你们国内……”我意有所指的说道。
“我……我告诉你。”
原来Adolf会中文?这个臭虫!如果不是执行审讯的命令,就凭刚才他那一句侮辱我的话,如今已经到阎罗王那里报到去了。这十年来,被我铲除的人,多的我自己都麻木了。这也正应了一句话“巨大的财富后面都是巨大的罪恶”。为了报答收养之恩,他们负责制定统筹,而我就是执行者。
我取出一张纸,上面绘有两处隐秘的基地。然后死死地盯着他的那只独眼。
“这里?”当我的手指移到B点的时候,Adolf眼中射出一道劲光,点头,跟着绝望地闭上了眼。
“你确定?”我再次确认。
“是的。”Adolf的声音里是疲惫的颓然。
“好!多谢!”我长吁一口去露出笑容。
我背身对着他,望向墙壁那只隐蔽的摄像机。摄像机里,他的眼中露出奸计得逞的阴毒笑意,只是那么一闪。当我回过头,看见的还是Adolf那一副绝望的惨状。
人最为真实的一面,往往是在卸去全部伪装的一个瞬间。这是Michael时常教导我的一句话。如果没有摄像机的帮助,一位迷信自己武力的审讯者肯定会犯致命的错误!因为刚才那个凶悍的匪徒现在在你的脚边颤抖,卷曲……
“018,告诉头儿,基地在A点。”我笃定地说道。
“是。”耳麦里传来018欣喜的声音。
A点和B点,一个在海底,一个在深山。如果情报有误,损失的不只是时间和金钱。还将面对贻误战机带来的巨大阴影。
我抬手看了看表,审讯这个恶贯满盈的江洋大盗,我用了五分零十五秒。
“嗨……”
走进了第二间审讯室,我挺直腰背坐在三分之二的椅面上。
我对面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关于他的记录很少,只是说是在上次“鸿达号”巨轮之役中俘获的人质。希望我可以审讯出一些感兴趣的东西。资料上交代,这个名叫盛坤的年轻人,很可能是某富婆包养的“小狼狗”。
“冬至,你来了?”不等我说话,人犯率先开了口。
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这应该算是一个较为机密的事情,组织里的人,更喜欢叫我飞鹰。难道他是圣光孤儿院的人?
对面那双明晰的眼眸,涌出了绵绵不绝地关切之情。这样的目光是我从未遇见过的,令我冰冷的心似乎氤氲了一层暖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