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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松瞠目,“逸少,您这是……”
景逸眸光自钟宛身上挪开,“不好意思,手滑。”
他若无其事松开她,拉开椅子施施然坐进去,又随手接过张定平递来的烟,咬在嘴里。
餐桌上安静下来,无人敢反驳。
钟宛盯着他后脑勺,不合时宜地想,这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比起曾经,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鲜少开口的张定平这时揶揄,“赵总,乙醇吸热,逸少这是在给你降温哪!”
“可不是,”横行霸道惯了的赵松竟笑着把脸一抹,“酒精杀菌,前两天我就觉得这脸老痒得慌。”
众人也趁机打圆场。
“小宛啊,咋还傻愣着?”张定平提醒。
宁远心领神会,“咱小宛初来咋到,逸少您多担待!”他迅速将钟宛按坐在景逸身边。“来,敬逸少一杯!”
钟宛手里被塞进酒杯。
她没得选,只能硬起头皮,“逸少,我敬您。”
“嗳,妹子,你这样敬可不行,怎么着也得跟我们逸少来个大交杯。”
大交杯钟宛没喝过,但见过,要搂住对方的脖子把酒喝了。这种喝法,首先得两人都同意。
她看了眼景逸,他眼尾吊着一抹讥诮,视线冷淡地扫过,两秒又收回,仿佛一切与他无关,摆明不想跟她喝。
她暗吁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进退两难。
景逸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浅笑,“这女人吧,太主动,就像案板上的肉,掉价!欲拒还迎看得多了,又没劲!”
他大掌斜刺里伸过去,覆在钟宛杯口上,“所以说,这女人呢,还是自爱点好。钟小姐,你说呢?”
钟宛再故作镇定,这杯酒也喝不下去了,心里多少生出些被屈辱后的难堪。
然而钟宛也发现,他不过短短几句话,包厢里便没人再在她身上造次,宁远也不似来时那般总让她顶在前头,就连一直不拿正眼瞧他们的张定平也不知何时接了宁远的酒。
在这银杏城,他的地位,恐怕比她想象中还要高。
钟宛忍不住用眼睛余光打量他,他带着惯有的慵懒,兴致缺缺的样子,未点燃的烟斜叼在嘴角,几分肆意与张狂,有点儿从前的影子,又比曾经多了份成熟男人的城府与魅力。如今,愈发吸引人眼球了。
饭局下半场,宁远发出邀请,“还望各位老总略赏些薄面,能够移驾醉仙居。”
醉仙居是银杏城里有名的高档会所,入流的不入流的玩起来只管男人尽兴,谁会不想去?!
景逸却是半分情面不给,抬脚就走。
张定平使了个眼色。
宁远便拉着钟宛,“逸少,让小宛送送你!”见他没表示,又在钟宛耳边低语,“一会儿不用回来了。”
那意思再明白不过。
景逸身高腿长,三两步走出数米开外,眼瞧着电梯门打开,他大长腿迈进去。
宁远急得拽住钟宛,生怕梯门关上,一把将她塞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