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指数:10分
纪厌所站之处,雨点格外的大,空中还时不时划过几道闪电,劈在他的周围,像是某种无言的针对。
他没恼,反而翘起了嘴角。
给小朋友撑腰的来了。
他嗓音低沉,带着丝笑意。
“不会再有下次了。”
话音刚落,天瞬间晴了,快的就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祈晴安脸埋在被子里,双手使劲捶打着床。
一定是下午在水里泡久了,不然她怎么会做出那样的动作来?
她刚刚都干了些什么啊!
拽着师傅的袖子撒娇,还被拒绝了。
被拒绝了!
没反应就是明晃晃的拒绝!
她越想越气,谁拒绝她都没关系,但师傅不行!
不知道为什么就师傅不行,反正就是不行。
祈晴安向来有这个神奇的技能,生起气来,没有逻辑也能讲出道理。
门未关,只是半阖着,此刻却突然“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祈晴安从被子里抬起了头,看向了门口,蓦地愣住了。
戏弄了她一下午的粉色锦鲤此刻正穿着绿色碎花裙子,鱼头上顶着荷叶,两腮上涂着一大团正红色腮红,鱼尾两尖点地,扭着分不清哪里是肚子,哪里是腰的胖身子鱼贯而入,在房间中央站成了整整齐齐的一排。
待最后一条鱼也站好后,开始参差不齐的左右扭了起来,鱼鳍也跟着不停摆动。
屋外突然箫声响起,空灵幽远,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锦鲤的动作奇异般的统一了,它们抬起鱼鳍够到头上取下荷叶,随着萧声,以荷叶为剑,舞了起来。
祈晴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心中的气顿时消了大半。
她下了床,路过锦鲤时伸手扒拉了下它的脑袋,锦鲤敢怒不能言,只是荷叶舞的更凶狠了。
祈晴安迈出了门,萤火虫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照亮了桃花树下正在吹箫的纪厌的的轮廓。
他换了身红色宽松长袍,衣袖垂下堪堪落于腰间位置,红色发绳松松垮垮的绑了个马尾。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箫上时不时跃动着...
等等。
箫?
祈晴安越看他手里的箫越眼熟,她索性凑近了,站到纪厌面前。
箫声未停,纪厌嘴角含笑,眼里闪烁着细碎的光点。
箫的下摆垂着一截红绳,和祈晴安手腕上挂着的那个一模一样。
她嘴角抽了抽。
好家伙。
原来这箫就是竹剑啊。
祈晴安默默给纪厌比了个大拇指。
真是物尽其用。
一截断竹打架时能做武器,闲的时候还能当乐器。
箫声停,纪厌低沉的声音随之响起。
“夜色正好,不知可愿赏脸,共饮一坛桃花酿?”
他眉眼弯弯,漫天桃花飘舞,像一场不可触碰的美梦。
祈晴安再也生不起气来,刚才的别扭都抛到了脑后。
“乐意之至。”
话已出口,没到一会,她就后悔了。
望着地上大大小小的土坑,祈晴安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脸上出现了一片泥巴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