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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着说:“像这等勾栏里的下贱胚子怎敢在盛哥哥面前卖弄风骚。”
隔天,她一曲琵琶名动上京,世人皆赞她为天仙下凡。
可我想说,我恩人从不是下贱胚子。
01
“啊!快去把张太医给本宫请来!还有,许半城这个医术不精的东西拉出去杖毙!”
宁仁宫出了件大事,宋昭仪得了灰指甲。
许太医本用药方给昭仪包了手,承诺十天之内必定可好。
这十天里,昭仪小心翼翼呵护着,连琵琶都没法弹。
今日是第十天,可却一点好转都没有,甚至更加灰了。
容秋姑姑跪倒在地,瑟瑟缩缩地回话:“娘娘,张太医是太后宫里的人,奴婢,奴婢……”
宋遇星面目狰狞,抓起手边的药碗砸向容秋:“废物!连个人都请不来,难道要本宫以这么丑陋的手去为皇上弹奏琵琶吗!”
所有奴才都不敢当出头鸟,之前一个小宫女擅自谏言,却被宋遇星做成人彘丢到城外的流浪汉堆里,尸首都没留下。
而我从门外放下恭桶闯进来,直直地跪倒在宋遇星身前,拉过她的手抹上药油。
宋遇星回过神来,怒不可遏地将我扇倒在地:“贱人!你在做些什么!”
我忍着痛,不停叩首:“娘娘,奴婢曾学过些医术,心想或许能为娘娘分忧,所以这才擅自闯进殿里,求娘娘息怒。”
宋遇星看看手指,喜出望外:“本宫的手指果真不灰了,甚至比之前更漂亮了!你还真有几分本事。”
她开心极了,这样她又能在皇上的接风宴上大出风头了。
宋遇星叫我抬起头来,她看着我金黄色的眼睛,大叫道:
“你竟是个饶边人?”
饶边人在骊朝就是最落魄的乞丐都能欺负几下的人。
“宁仁宫岂是你这贱蹄子能踏足的地方!容秋怎能让你在本宫殿里做事!真是不怕脏了本宫的殿宇。”
她咬着牙,死死地盯着容秋。
我把身子以最卑微的姿势伏在地上:“容秋姑姑遵着娘娘慈悲为怀的名号,才准许奴婢这等下贱人进宫。求娘娘恩典,让奴婢待在您身边,哪怕做条狗!奴婢也心甘情愿,奴婢一心只想为娘娘做事分忧。”
宋遇星只叫我滚出去,她这般金尊玉贵的人自然不想与我共处一室。
可恩人告诉我,人人平等。
我不是贱蹄子,恩人也不是下贱胚子。
我们都是人,活生生的,平等的人。
02
在我的记忆里,饶边人不是从一开始就卑贱的。
饶边地小,但饶边人个个貌美淳朴,我们曾有一段极其和谐温暖的时光。
但变故就在一瞬间,骊朝的皇帝违反了和南圩长达几百年的和平条约,屡次进犯。
而作为两国交界的饶边变成了两个大国示威的炮火台。
饶边人被杀,被抢,被贩卖,被迫逃亡,被迫流离失所。
阿母被卖给一个魁梧的大汉做媳妇,无论阿母怎么说,他都不愿意买下我这个拖油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