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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徐焦正欲站起,却被这一声喝斥吓得复又跪下。
无景朝歌为人素来淡漠,不屑于动怒,而今这般恼火,叫人难以推测后果,只有待着她发话,一言定生死。
想到此处,徐焦不由冷汗涔涔,跪着的身子也不停微颤。
无景朝歌心下一阵冷笑,面色阴沉道:“徐焦,做人就该有做人的本分,不生分的人,招得本小姐嫌弃!”
徐焦一听此言,只道大事不妙,愈发恐惧,伏首道:“小姐教训的是。”
朝歌道:“可是你与姨娘说了我今日进宫未带寿礼之事?”
徐焦忙道:“小的从未与三夫人说起此事。”
无景朝歌骂道:“还不坦白!若不是你告诉三姨娘,三姨娘这般温婉有礼之人,岂会冒然来正厅与我说理!”
一番指桑骂槐听得赵惠盈面色青白,欲张口骂无景朝歌无礼,转念又想到无景一族有妾室与妾室之后不得入正堂的规矩,唯有作罢,目光阴沉地望向无景朝歌。
徐焦惶恐道:“小姐明鉴!小的从未与他人说起此事!小的一心为着小姐,怎会莽撞行事?”
无景朝歌烦不胜烦,道:“还敢顶嘴!”语罢,招手唤了一大汉,命令道:“掌嘴!”
那大汉年纪约摸三十光景,正值身强体壮的时候,一掌掴下去徐焦脸便浮肿了大半。
无景朝歌不喊,那汉子也不敢停,一掌接一掌,直打得徐焦脸上血肉模糊。
赵惠盈心下恶寒,偷偷望向无景朝歌,却见那女子正神色悠然地品着香茗。
赵惠盈只觉凉气自脚底侵袭而上,心悸不已。
她是亲眼看着这位无景氏嫡子长大成人的妇人,怎会不知此女在无景家身份之显赫地位之尊贵。
且不论其容颜倾城,单提及心机城府这一处,整个无景氏她还未见得有人敢暗害于她。
然此女日渐长成,性子也越加淡泊清冷,府中那些所谓的争来斗去毫不关心,时日长了便教人觉得她纯良无害,待真正触到她后方才悔不当初。
赵惠盈骇然,忽地站起道:“莫再打了!”那大汉闻此,瞅向无景朝歌,见那人只埋头品茶不作言语,便不敢停手,仍是使了十二分的力气。
赵惠盈厉声道:“朝歌!得饶人处且饶人!何苦这般为难一个下人!”
无景朝歌淡然搁下茶盏,浅笑道:“姨娘也知道是下人呐。”
赵惠盈怎会听不出她话中有话,可见识到她的手段后不敢放肆,只得忍捺道:“你且饶了他,姨娘这番前来与他无关。”
“哦?”无景朝歌挑眉,问道:“姨娘消息竟灵通至此?莫非宫中都有姨娘的耳目?”语毕,美目微睁,扮足了恐惧模样。
赵惠盈慌道:“莫乱说话!你怎可这般污蔑了人?”无景朝歌懒得与她再装下去,冷笑道:“污蔑与否,姨娘心中清楚。”
又淡淡问向垂手立于一旁的丫鬟道:“什么时候本小姐的过失还需一个妾来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