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问过她们为什么不自己偷偷留着，补补营养。
其中一个小女孩用空洞的眼神看向我的钱包，眨巴眨巴，「表现好，可以少挨打。」
我叹了口气，从小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压根就不会有长远的考虑，只会想着当下少受苦。
这种思想已经根深蒂固了，我无法改变她们，我早就该意识到的。
这一次，我不会再心软一点。
「放心好啦村长，我平时会跟那些孩子们讲的。」
村长带着满意的笑容离开了。
正要回屋，一个小女孩拽住了我的衣角。
是招娣。
「姐姐……老师？」
眼神里写满了胆怯，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我拉住她脏兮兮的手，温柔询问：「怎么了招娣，有什么事情吗？」
招娣不说话，挽起袖子，露出了布满伤痕的手臂，「老师，我好疼……你能不能帮帮我？」
再次看到这些伤痕，我依旧有很深的触动。
身后传来招娣母亲的喊叫，「死哪里去了！你弟弟都要饿死了！赶紧滚回来！」
招娣闻声一颤，眼泪从眼角滑落，整个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惹人心怜。
我笑着安慰道：「别怕嗷，其实很快就过去了，村子里的女孩儿都要经历的不是吗？」
招娣瞪大了双眼，眼里仅存的一点光亮彻底熄灭，好一阵，才灰溜溜地转身，回了自己家里。
婴儿的哭声掺杂着女孩的尖叫，让这个村子添上一股诡异的氛围。
5
接下来的一个月，相安无事。
招娣没有再来找我，我也只是做好一个普通老师的职责。
除了讲课，其余的事情，我一律不会干扰。
一个女孩急匆匆地跑过来，「林老师，不好了！招娣……」
我一怔，「她怎么了？」
女孩气喘吁吁半天说不出话，拉着我就去了招娣家里。
招娣躺在床上，平时惨白的小脸，此时红得异常。
我用手试了一下温度，是发高烧了。
在小女孩的认知中，只能来找我帮忙。
看着床上可怜兮兮的小人，我的心有一丝动摇。
但是我忍住了。
因为在下一秒，招娣的母亲就会破门而入，然后破口大骂：「不能吃药，到河里泡一下，洗去浊气就好了！」
前世的我，为招娣的发烧心焦不已，当时就要抱着她去小镇医院。
被她亲爱的母亲拦下了。
嘴里还振振有词，「祭女的血液里面不能有药，不然会毁了我们儿子的气运。」
在我执意带着招娣去了医院之后，招娣母亲从此就把家里的所有破事儿都怪到了我的头上。
「那个老师简直就是个扫把星！」
回忆将我内心的动摇抚平。
招娣发烫的小手碰了碰我，虚弱地开口：「老师……」
招娣母亲抱着儿子就进来了，看见我愣了一下，「林老师，您怎么在这儿？」
「招娣生病了，我来看看……」
她疑惑看着我，生怕我说出带招娣去看医生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