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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快哭了。
宋怀,不愧是我追了个把月的男人,他总算会了。
高台上,皇后面色惊恐:「摄政王,宋怀乱了规矩,我自会罚他。」
「换个桌而已。」纳兰炽语气寡淡,「我弑父杀兄,惧我也是人之常情。」
这下,人人自危,不敢出声。
满城皆惧纳兰炽的原因是,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畜生。
十年前的夺储夜。
纳兰炽杀了他的父皇、他的兄弟姐妹、他的奶娘宫女,那夜的血溅满了宫墙,半月才擦干净。
那时,他只是个少年郎。
如此可怕。
可是这畜生,即使在寺庙里披了身佛僧的皮,日日行善,难道就不是畜生了?
皇后干笑,让我献舞。
我意欲勾引宋怀,故而跳得热情如火,期间,我扭头看他……
这一看。
给我看得火冒三丈。
宋怀鬼迷心窍般看着纳兰炽。
对方眼神迷离,竟露出让畜生都神魂颠倒的笑,右手举杯向他邀酒。
这两个人,趁我不注意,居然好上了。
举朝龙阳之风盛行,我自以为宋怀自重,没想到,他竟然也如此不自重!
我舞到宋怀面前,满脸愤懑。
他仰头看着我。
这一眼,倒有几分宠溺的味道。
我刚想笑,但不知哪个天杀的,居然扔了个酒杯在地上,我一脚踏空,踹到了宋怀对面之人身上。
一声落水声后,有人微窒:「刚刚什么掉下去了?摄政王,摄政王被人踹落水了!」
第一个跳入湖中的是我。
那落湖的哪里是摄政王?
分明是我的人头。
若纳兰炽若死了,相府明早就会惊现数个无头干尸,包括我。
他在湖底,他好重。
纳兰炽半睁着眼,惺忪地看着我,喝醉了,自个在湖里吐泡泡。
在他准备把自己玩死前,我心一狠,凑上去咬住他的嘴巴,给他度气。
纳兰炽的护卫们跳入湖中捞人,水下看不清楚,他们急得惨兮兮地叫:「王爷,王爷你在哪里?」
终于,他们看见了,我正搂着纳兰炽的腰拼命往上扑腾,这群护卫好像又瞎了。
「看不见……」
「根本看不见……」
「王爷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我缺氧晕了过去,迷迷糊糊中有人握着我的腰,将我拖到岸上。
当晚,宴会不欢而散。
我被我爹关在祠堂里,拿着戒尺一下下狠打:「叶盈雪,收起你那自作聪明的小心思,你以为勾引了谁,就不用进宫了吗?」
皮肉绽开的疼让我一阵昏眩。
我咬牙,目光隐忍:「爹,十几年来,我只是进宫的棋子吗?」
这句话,我憋了十几年,一直没问出口。
我是相府嫡女,却连饭都吃不饱,受了无数的罪,就为了一句「德才兼备」,就为了进宫当皇帝当妃子。
「你若是进宫了,」我爹露出虚伪的笑,「自然是我的女儿。」
「可纳兰炽问起罪,你也不要怪我狠心,亲手杀你以平他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