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逃跑？！我没想过，因为根本找不到活下去的意义，或许就像妈妈说的，我们是一家人，注定要在一起发烂发臭。
第二天清晨，爸爸酒醒后，眼泪不断地流下来，一副懊悔的模样，不停地向妈妈求原谅。
我看着这一幕，心中早已麻木，每次都是这出戏码，甚至都能预知他接下来的话术。
他轻轻地抚摸着妈妈脸上的伤口，“老婆，疼不疼，都是我不好，你再忍忍，过段时间，等我赚大钱了，我一定戒酒。”
妈妈脸上浮现出一丝温柔的微笑，点了点头。
仿佛已经习惯了这种循环的暴力和道歉，接受了这样的生活作为命运的安排。
我感到一股强烈的恶心，恋爱脑的女人真可悲。
自从我有记忆以来，爸爸总是满口的大话，承诺要赚大钱，要戒酒。
但现实是，十几年过去了，我们家欠下的债务倒是越来越多。
爸爸将妈妈上个月的工资哄骗到手后，即将出门潇洒。
出门前，他用力踹了我一脚，朝我脸上吐口水。
“披头散发站门口干嘛？跟个鬼一样，真TM晦气。”
在我面前，他倒是装都懒得装。
可是人装久了，终究是会露出马脚的。
晚上，妈妈在镜子前细心地梳妆打扮，涂上鲜艳的红唇，脸上浮现出一种勾人的微笑。
她转身一见到我，脸色立马变了。
妈妈紧紧拽着我的手，力地将我推进了杂物间。
“存静，”她低声说道，“要想过上好日子，今晚就别出声，好好在这呆着。”
我知道她想干嘛，她一直都想再生个儿子，以为有了儿子，爸爸对她的态度就会改变。
听到房门被反锁的声音，我无力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不久，门外响起动静，爸爸回来了。
他的脚步混乱无序，显然又喝醉了。
今晚，妈妈会如愿以偿吗？
一声重物倒在地上的沉闷声响起，“老公，小心点。”
“玲玲，终于肯叫老公了呀，真乖，玲玲今晚配哥过夜吧。”
玲玲？爸爸居然把化妆后的妈妈当成了别的女人。
我真想亲眼看看妈妈现在被打脸的表情，那一定很精彩。
外面的安静了好一会儿，爸爸的声音再次响起，充满了油腔滑调：“玲玲，等过两天，我就把家里那个黄脸婆送去陪酒，赚来的钱全花你身上。”
“过来，让哥亲亲。”
“离我远点，看清楚我是谁？”妈妈的话语中充满了绝望和不可置信。
紧接着，我听到妈妈的哭泣声越来越大。
爸爸仍旧在喋喋不休，“玲玲，别哭了，脸上的妆都花了，我答应你，一定会娶你进门的，再给我点时间。”
我想象着妈妈此刻的样子，那些廉价的化妆品在她脸上肯定已经混成了一团糟糕的颜色。
即便是清醒的爸爸，也不一定能够认出这是她吧。
我为妈妈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和悲哀，她口中所谓的真爱，在真相揭穿的这一刻变得如此扭曲和荒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