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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花酥芳香诱人,我边吃边继续:「我从萧家跑了出去,想去卖掉父亲送我的礼物换点钱给我阿娘买好吃的东西,刚出萧府门就撞到了卫子修,他一身肌肉撞得我生疼,我哇哇哭,他也不会哄,跟着我一起哭。」
「我跟他说我和阿娘每天要吃潲水猪食,她身体不好吃这些很不好。我这么瘦被他这一撞可能五脏六腑都移位了,他得赔。」
卫子修止了哭,拉着我去买了好多樱花酥,捧在我面前说:「婠婠,你吃那些也不好。」
「后来,卫子修就经常来给我送吃的,还带我一起去卫家玩。他们一家人都很喜欢我,甚至说,等到了年纪,就让我们成婚。」
顾彦君奉了一盏茶给我:「但是后来,卫将军去了边关,再没有回来。」
我低头饮茶,又看向挂着的画像,「是啊,他十三岁上阵杀敌,死的时候才十七岁,尸骨无存。」
「他走的那年,我也被送进了宫里。」
顾彦君讶然:「您是自愿的?」
我摇头,当然不是。
谁能在自家丈夫尸骨未寒的时候自愿进宫嫁给皇帝老儿啊?
「我阿娘那时已经过世三年有余,母亲把她烧成了飞灰,装在一个白瓷罐子里。只要我不听话,就威胁我。」
顾彦君的手抖得厉害,我啧了一声提醒他:「这一页都被晕了。」
他换了一本,重新写到刚刚我说的内容。
「姜国传言,您进宫第一天就被先帝看中,为何后面又被送到了白云观清修呢?」
这就是个很长的故事了,该从哪里讲呢?
那时我有个嫡姐萧瑾瑜,她一开始就是奔着后位去的。
但是没想到长街上捧着樱花酥的我撞见了先帝,他要立我为后。
萧瑾瑜听闻后震怒,当即就冲过来扇了我几个大耳刮子,还用我娘的骨灰相要挟我自毁容貌。
我没办法,用金簪划伤了半张脸。
顾彦君盯着我的脸左看右看:「您的脸上没有疤。」
「我毁了容貌,先帝自然也不喜欢了。加上后来卫兰因刺杀失败,我和她关系密切也受了牵连,从天牢出来后就被谴出了王宫,送到了白云观。」
听到天牢,顾彦君有些惊愕:「听说进了那里,不死也得脱层皮。」
我点头,是啊。
天牢的十八般酷刑,我受了个遍。
鞭子蘸着盐水抽在身上,痛入骨髓。
烧得通红的烙铁烫在我的胸口,皮肉粘连。
镊子将甲片从手指上生生拔出,惨绝人寰。
他们什么都没问出,只将我关在水牢里。
泡得身上的伤口腐烂。
顾彦君停了笔:「您为何说得这般云淡风轻?」
我笑:「因为现在万人之上的是我,你可还能听到什么萧家嫡女,萧家主母?」
05
在顾彦君忙着采访我的时候,我的昭阳大刀阔斧平了卫氏的冤屈。
我有些想哭。
当年在饥饿中痛苦挣扎的十万将士,终于洗脱了反贼的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