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电梯出去，看到正在和同事有说有笑的宁芙意。
比起成承隽的怒火，失去孩子的她看起来反而容光焕发。
宁芙意也看到了我，走过来拦在我身前：“成总在开会，可能没时间见你。”
她眼里装着旁人看不到的挑衅。
我却没停顿，抬手就打了宁芙意一巴掌。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拦我的路？！”
“啪——”
这一巴掌极为响亮，说话声、敲击键盘的声音，瞬间消失。
静悄悄的，落针可闻。
宁芙意大抵也没想到，我会疯到在公司打她。
可她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我扯头花，她只能忍！
果然，只见宁芙意捂着脸，柔弱道：“卜小姐你……”
“你该叫我成太太！”
我一把推开宁芙意，朝成承隽办公室走去。
擦肩而过的瞬间，宁芙意微小的声音砸了过来。
“卜秋茹，你真可悲。没有承隽的爱，你以为自己能张扬到几时？”
嘲讽像刀子插在我心上，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成承隽的爱，我是很想要。
可这五年我从没得到过，不也这么过来了？
只要守住成太太的位置，百年之后，成承隽的墓碑上也只能刻着‘卜秋茹’这三个字！
但为什么，心里还是这么苦呢？
我双手紧紧攥着拳，走进了成承隽的办公室。
成承隽正在视频会议，看到我的瞬间，微不可闻的压了压眼，便结束了会议。
“你来做什么？”
“我不能来吗？”
我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可发白的脸色，还是出卖了我自己。
成承隽拨了通内线电话出去，十多秒后，他放下电话，脸色冷如冰霜。
“卜秋茹，你到底还要疯到什么时候？”
我没有回答，而是走到会客沙发上坐下，靠着沙发背，心里也有了点底气。
我偏头看向成承隽：“我来不是听你教训的。”
“你能完全不顾成家的脸面将宁芙意带到人前，就该猜到我会怎么对她。”
来之前我想了很多，自己能做什么挽回成承隽。
可见到他的那一刻，我忽然发觉，成承隽从来就不属于我，又何谈挽回？
好在，我还有和成承隽谈判的资格。
当年我带着结婚协议去到成家，用钱填上了成家的窟窿，才让成氏有机会做到今天的商业帝国。
协议上有这样一条：“除非卜秋茹愿意，否则和成承隽的婚姻绝不解除，若成承隽违约，便将整个成氏作为赔偿，赠与卜秋茹。”
这也是我笃定成承隽永远无法和自己离婚的原因。
我坐直身子：“成承隽，你向我提出离婚已经是违约。”
“如果不想把成氏白白送给我，就送走宁芙意，永远不再见她。”
成承隽静静听完，凉声道：“你真的觉得那份协议能威胁我？”
他语气里的不以为意，将我多年来的底气撕碎。
“一份协议而已，我遵守它才有用，我不遵守，它就只是废纸一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