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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暴怒,嘴里不清不楚地骂道:“死丫头片子!谁同意你给卫生间上锁的!你是活够了是吗...”
他骂得又脏又难听,后面的几句话我听不太懂,似乎是他们的老家话,可我直觉不是什么好话。
他抬起脚就猛地踹在了卫生间的门锁上,一脚似乎不太解气,门锁岿然不动。
他一脸又踹了好几脚,咣咣咣的踹门声在深夜时分格外瘆人,巨大的动静连带着我房间的防盗门也一直在晃。
我吓了一大跳,害怕得脸瞬间就白了。
我紧紧的抓着防盗门的门把手,血液带着恐惧流遍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鸡皮疙瘩密密麻麻起了一身。
那个满身酒气的男人就站在离我不到两米远的门外,灯光下,我能看到他的唾沫星子随着嘴里咒骂的话一起飞溅而出。
还有手臂上暴起的青筋,这些无一不在提醒我此时此刻有多么危险。
任红听到她老公的动静,连忙打开门,她满脸疑惑,刚问了半个字,她老公就挤过她进了房间。
很快她老公就杀气腾腾地冲了出来,而他的手上多了一把明晃晃的菜刀。
他抡圆了胳膊,举起菜刀就猛地朝门锁上劈去。
金属相击,碰在一起的声音尖锐又刺耳,在深沉的夜幕中炸开。
6
任红比我还惊慌失措,她抱着她老公的胳膊,嘴里直喊:“你疯了你!她万一听到动静要报警怎么办?你不想想你儿子!”
她老公也是猛地回神。
任红此时此刻也注意到了门上我新装的锁,她黑着脸不知道低声骂了一句什么,就转头阴沉沉的盯着我防盗门上的猫眼。
我和她隔着防盗门对视着。
那双眼睛里装着我从未见过的狠戾与怨愤。
我屏住了呼吸,心脏在胸口里突突直跳。
我猜,要不是深更半夜他们支付不起昂贵的开锁费,不然怎么着他们今天都是要把我装的锁卸掉。
刚刚她老公对着门锁砍了好几下,菜刀都劈出了好几个豁口,可门锁除了表面掉了点漆之外,基本完好如初。
两个人没来找我对峙,能量条耗尽后就一前一后回了屋里。
外面又恢复了往常的寂静,走廊里的灯忽明忽暗,偶尔闪动两下。
我虚软的靠着防盗门缓缓滑了下去,我坐在地上,心有余悸。
我捂手里紧紧捏着手机,亮着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按下、还未拨出的报警电话。
我几乎一整个晚上都没有睡着,朦朦胧胧架不住困意睡过去时,又会被无端的噩梦所惊醒。
我起得比往常早,在门口观察了一会后,就迅速钻进卫生间里洗漱。
我实在没钱,兜里比脸还干净许多。
我爸妈前几年做生意赔了一大笔钱,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他们不给我钱,还时不时还来找我要钱,有许多次明里暗里要求我负担他们的债务。
我几乎是逃一样离开了家,我不能回去,可眼下另找住处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