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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19 岁的时候,我生了一场大病。
那场病来得很急,严重到医生给周让下了两次病危通知书。
那段时间,我的状态很不好,在迷迷糊糊中经常想着「要不就这样睡一会儿吧」,但总能听到周让哽咽着一遍遍地喊我的名字。
我想起来,周让的外婆已经离开他了,如果我也走了,谁来陪周让长大呢?
于是,我很努力很努力地坚持着,终于在第三天的清晨挺了过来。
我睁开眼,看见周让紧紧握着我的手趴在床边,胡子拉碴,瘦得脱相。
后来,我听到医生和他说,能醒来只是第一步,后续的治疗也很关键。
但我在 ICU 的这几天,已经花光了我们所有的积蓄。
上大学以来,我和周让没有拿过家里一分钱。学宿费、生活费,都是我们利用课余时间做兼职,一分一分挣出来的。
周让没有和我提过一句医药费。
直到出院,我才知道,他和当初在酒吧找过他的唱片公司签了十年的不平等合同。
在发现那份合同的晚上,我哭着问他:「周让,那你的梦想怎么办?」
他「扑哧」一声笑出声来,用大拇指拭去我脸上的泪水,打趣道:「小哭包,你说说,我有什么梦想?」
「你、你不是喜欢计算机吗?你说过要做最厉害的码农……」
「哦,那是因为这行赚得多,能养得起老婆。」他揉了揉我的头发,俯下身直视着我的眼睛,「季舒念,你不要有任何负担。你要记住的只有一句话:周让的梦想就是你。」
「所以,我做什么,没有关系。」
后来,周让凭借着出色的外貌和唱功爆红,他的经纪人张全怂恿他往演艺圈发展,但他每次都拒绝得很干脆。
张全不止一次地问过他原因,他从来没有拿我当过理由。
我知道,他是怕张全缠上我,怕我患得患失,怕我多想。
周让他啊,不管多少岁,都给足了季舒念安全感。
哪怕如今我们已经分手,他面对导演的提问,却仍然像往常那样侧过头,冲我眨了眨眼,然后对镜头坦诚道:「很遗憾,我成为歌手并不是出于对音乐的热爱,而是因为我想给家人更好的生活。」
他在说「家人」二字时,坦坦荡荡地朝我投来目光,毫不顾忌一旁已经黑了脸的张全。
很显然,周让的发言超出了张全的意料。
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感情,望着我的目光里拢着笑意。
我回望着他深邃的双眼,喉咙有些发堵。
周让的母亲在他五岁时离世,随后他的父亲马不停蹄地娶了微微显怀的秘书。
从那以后,他跟在外婆身边长大。放在心尖的家人对于他来说,只剩下了我和外婆。
可我离开以后,我的周让,就再也没有家人了。
第二局,转盘的指针指向了邓艺。
「和前任分手后,你有想过复合吗?」导演组念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