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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我打听看看这些日子江太傅府的动静吧,尤其关注江白芷的动向。”左红昭想了想,又说:“还是不要了,我不愿意你因为我卷入这件事。天冬,你还是当不知道这件事的好。”
顾天冬站起身:“红姑,你这是什么话,我们相识一场,除却对我有恩的清让姑娘以外,你是我在长安唯一的朋友。如今,你有难,我怎么可以坐视不理。”
“那好,你答应我,不要从沈家洛处入手。”左红昭的语气十分严肃。
顾天冬的眼神黯淡下去:“哪怕我想,只怕短期内也没有这个机会了。沈家洛的夫人怀了身孕,这段时间,他再未来过昭华园。”
“你们之间,早该有一个了断。”左红昭直言不讳。
顾天冬拿起了竹篮,站起身:“明日公开审案,我来接你回家。”
“这么有信心我能无罪释放?”左红昭笑。
“当然。”顾天冬走出了牢房门,看守走过来将牢门上了锁。
吃饱喝足,左红昭看着这坚实墙壁,寂静无声里,百无聊赖,感到有些乏了,索性睡了过去。说来也奇怪,这居然是她近年来睡得最安稳的一次。
待左红昭醒来时,已是深夜,她发现自己的身上多了一件外套。而牢房门外,是靠着牢门沉睡的孟泊川。
左红昭蹑手蹑脚地走到孟泊川身边,隔着牢房栏杆仔细看孟泊川的脸。眉如水墨,鼻梁挺直,棱角分明,明明是一模一样的面容,却少了几分高昱涧的文雅之气,多了几分浑然天成的市井气。左红昭自嘲地笑:“差点以为你回来了。”
左红昭的声音吵醒了沉睡的孟泊川,孟泊川睁开眼,发现近在咫尺的左红昭,下意识地赶忙站起来,却因为坐得太久,双腿已经麻痹,根本站不起来,场面十分滑稽,左红昭见了情不自禁笑了起来。
“你又笑,仿佛身陷囹圄的是我不是你。”在确认无法立刻站起来后,孟泊川没好气地说。
“你去见了江白芷?”左红昭问。
“你怎么又知道?”孟泊川十分惊讶:“第一次见面,你知道我身无分文,昨天我厚着脸皮找你帮忙,你也能一下就猜出我的困境,今天也是,你居然知道我被知府大人安排来负责这个案子。红姑,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的?”
“你的心思,很难猜吗?”左红昭失笑:“以你的文化水平,要说出‘身陷囹圄’这个成语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初到长安,认识的人屈指可数,其中与我的案件有关,又知书达理的,只有江小姐了。”
孟泊川佩服地点头:“红姑,我要拜你为师!”
“瞎说什么胡话,你哪能拜我为师。”左红昭连忙摆手拒绝。
“为什么?你推理能力这么厉害,我只想向你学艺!”孟泊川认真地说。
记忆在一瞬间翻涌而来,四百多年前,左红昭拉着高昱涧的衣角叫嚷着要拜高昱涧为师,高昱涧委婉拒绝:“那怎么可以,你是巫族天女,是神的后裔,怎么可以拜我这个凡人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