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言煜目光灼灼看着她，喉结上下滑动，想说话，可面对这样的舒止凌却梗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萧家的司机好不容易追过来，却猛然看见舒止凌不止在接收林海云的消息，还撞上了那人……
“少夫人……”司机忐忑开口。
舒止凌抿紧唇瓣，垂落身边的小手紧握成拳怒瞪萧言煜，目光一分一秒都没停留在岑一柔身上。
周围人都沉浸在空难的消息里，萧言煜心里涌起些许愧疚，岑一柔伸手攀着他的胳膊：“言煜。”
萧言煜回神，蹙眉看她一眼，随即向着舒止凌的方向靠近。
颀长的身躯刚刚站定在舒止凌面前，萧言煜正欲开口，面前的小女人倏地扬起手，一巴掌狠狠扇了下去！
‘啪’一声，整个广场寂静无声。
萧言煜震惊看着面前隐忍的舒止凌，听她一字一句愤恨说：“萧言煜，这是你欠我的！”
她帮了他，结果他把他困在警局里自生自灭，甚至让她一出来就……
她是逼他娶了她，但是除此之外，舒止凌自问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他的事，可他呢？
百般侮辱，千方刁难，甚至‘阻止’了她去航空公司问自己母亲的消息？
舒止凌看着面前的男人，眸底带着恨、带着悔、带着怨，身后的屏幕里正在念及林海云的消息……
四十五岁中国籍女子，江城人，林海云，确认遇难。
那一瞬，舒止凌几乎呼吸不过来，脚步踉跄着差点摔倒的时候面对同时伸出的两只手，毫不犹豫握住了司机。
萧言煜站在舒止凌面前，左边脸颊隐隐泛红，大庭广众之下被扇了一巴掌也毫无怨言。
司机愣怔一下：“少夫人？”
舒止凌没再看萧言煜，流着泪狠狠深呼吸，嘶哑了嗓音：“去江城航空。”
话语落下，舒止凌转身踉跄上车，徒留身后的萧言煜和岑一柔，毫不理睬。
萧言煜青眸的眸印着她倔强愤怒的模样，莫名有种自己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的错觉，大掌紧握成拳。
岑一柔上前，轻声唤：“言煜……”
萧言煜低垂眼睑，瞬间收回自己的情绪：“你先回去，我过去看看。”
岑一柔深深看他一眼，眸底都是不舍，萧言煜唇瓣微动没说话，停滞两秒后还是转身离开。
岑一柔默默看在眼底，转头看向屏幕上空难的消息时，嘴角扬起一抹残忍的笑。
……
萧言煜开车跟在舒止凌身后，一边开车一边拿出手机，这才发现自己关机后一直没开。
整整一夜，天知道江城里的消息瞬息万变了多少次？
手机一开，消息提示的震动快将他的手震麻，萧言煜一条条看下去，目光越来越深沉。
萧振生、钟晓柔打了上百个电话，单林涵也打了几十个电话，而舒止凌，只打了一个。
偏偏就那一个，看得萧言煜青墨的眸底染起了愧疚。
舒止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