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指数:10分
她目不转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盛肓,忍不住伸出手,隔空描绘着他的轮廓。
描至他眉心的川字时,沈姗眼眶突然酸涩起来。
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见盛肓笑了。
“小叔。”
沈姗跪坐在床边地上,目光点点描摹着盛肓面部的轮廓,声音低不可闻,“我没有骗你,我真的生病了。”
“你好久没笑了,等我死了,你是不是就又会笑了?像小时候那样?”
“小叔,我真的很喜欢你……”
她说着说着,竟已泪流满面。
他有些愣,但是当法槌敲响的那一刻,他立刻回归了律师的身份,开始辩护。
整整四十五分钟,沈姗听着自己的辩护律师声音越来越低,而盛肓口若悬河的推翻她一条条证据……
休庭的十五分钟,盛肓紧绷着脸,拇指摩挲着手中的文件,终是没有去与沈姗说一句话。
最后,法官宣判:“因证据不足,驳回原告诉讼请求。”
法槌落音,一切尘埃落定。
沈姗默默的接受了这个结果,从见到盛肓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输了!
走出法院,天上乌云阵阵。
沈姗站在马路边抬头看着,心情压抑到喘不过气,本能的蹲下身大口呼吸着,可泪却不知不觉中落了下来。
压抑的哭声让行人频频回顾。
天边的闷雷彻响不断,天空飘起了细雨。
盛肓走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头一次,他心中生了些悔意。
陈慧是沈姗继母,他知道,但他不知道沈姗还有个奶奶。
难道她去会所做陪酒是因为需要请律师和救她奶奶吗?
很多话在舌尖滚了一圈,最后,盛肓只是说:“回去吧。”
闻声,沈姗哭噎声顿了瞬,慢慢抬头看向他:“小叔,你真的是个很厉害的律师。”
说着,她撑着路灯柱站起身,生生将喉间涌上的咸腥气息逼了回去。
天空的雷声越渐清晰。
盛肓看着她瘦弱了许多的背影,鬼使神差说:“上诉吧。”
“然后呢?小叔做我的律师吗?然后站在法庭上推翻你自己今天所有的言论和证据去控告被你辩到无罪的陈慧?!”
沈姗接连的反问让盛肓无可反驳。
他心躁的扯了下领带,有些不自然的问:“你奶奶她怎么样了?”
医生的话历历在耳:“老人家伤及肝脏,又有心脏病,恐怕很难熬过术后的并发症,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沈姗苦笑一声没有回答。
“我真的好恨陈慧。”
她说着,眼底的恨意分明,“小叔,我想让她死怎么办?”
回想这十多年陈慧对自己的折磨,她不止一次生了杀心。
但是她还有奶奶,还有盛肓,他们就像她的紧箍咒,将在善恶边缘挣扎的她拉回善的那一面。
盛肓眉头紧蹙,只当她说的是气话:“你让她死,你就得坐上被告席。”
“我知道啊,但是如果对面律师不是小叔的话,我应该也不会太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