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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是当世首屈一指的奇女子,出口成章才学斐然,兵法谋略策论治国无一不通,乃是大齐第一位入朝摄政的公主。
她扶持幼弟登基,稳固朝堂六载有余,未使大齐有弱主嗣位,旁邻窥伺,政局生乱之危。
后来今上长成,我母亲也没有贪恋权位,而是痛快交权,选了一门二公的淮阳郡公世子楚云尚主,婚后安于内宅,相夫教子,不曾再舞政弄权。
是以文人墨客到如今也时常歌颂我母亲的大义。
母亲低下头,和我的目光对上“得楚女者得天下。此传言十五年未止,必定是有人推波助澜。姝儿,你怕吗?”
我轻轻摇了摇头,反问她“母亲觉得姝儿应该怕吗?”
下一刻,我就被母亲拥在了怀中,她的手抚过我的脸颊,很是满意的模样“你是我燕宁的女儿,区区流言,何足为惧?”
风穿堂而过,吹来烛火飘摇,照得母亲的面容也明明暗暗。
“要有鱼饵,才能有鱼上钩。”
虽然母亲不曾说话,但我知晓,她应当是满意的。
满意于有我这样一个和她一条心的女儿,可以去实现她被迫中止的野心。
楚宅也是高门大院,窗外有下人们行色匆匆的走过。
“母亲,你觉得第一个按耐不住的会是那家?”
她抚过我的脊背,往窗外看去,望向皇城的方向“除了你几个表哥表弟,其余的,还不敢动。”
“那女儿应该还能清净一段时间。”
这句传言是将我的婚约当成了一个筹码。
但我想和母亲走一样的路。
虽然母亲都不曾走通的路,我其实也没有万全的把握自己可以走通。
不过看着母亲的侧颜。
我觉得我应该去试试。
试着去看看母亲当年看到的大齐是什么模样。
2
案几上的邀贴静静的待在哪里。
一日多过一日。
俱是吏部尚书府上陆三娘子陆箐送来的,邀我去东郊的雁鸣山踏青。
我应下了。
搭着穗穗的手下了马车后,众人的目光或放肆或隐晦的落在我身上。
来的人来不少。
看来吏部尚书多年官场浸淫,人脉还是很不错的。
陆箐快步迎上来“郡主能赏光赴约,可是叫臣女受宠若惊。”
“娘子有邀,看在陆大人的面子上,自然是要来的。”
陆箐的笑意滞住,随即反应过来“郡主请。”
我随意选了个位置坐下。
目光扫过远处的一些王孙公子们。
这场春日宴不知是谁的手笔,如此费心的邀了我来。
自我母亲入朝,大齐风气为之一改。
她提拔了很多女官,以宫印掌控六尚,又与朝中几位肱骨之臣相亲,借机控制六部。
当时有将门孤女,女扮男装,上阵杀敌,立下赫赫战功。
其后身份暴露之际,我母亲也力排众议,以将军之位待之。
当时她虽名为摄政,却居主政之位,内外调令,均得有其首肯方可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