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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是犹豫了片刻,拿出了一只巴掌大小的酒盅,抬头,望着谢微澜:“还有儿子亲手酿的这瓶青梅酒,不知道娘亲可会喜欢。”
谢微澜被打发到山水庵做了姑子,李永贤磕破了脑袋求情,才免去绞发。皇上临走前,低声警告,让她歇了心思,好好当个出家人。此刻喝酒,难免会落人把柄,唯恐皇上又借故发难。
然而当她看到李永贤面上的小心翼翼时,只顿了顿,便接过李永贤手中的清酒。
“你亲手酿的,母后当然欢喜。”
轻轻抿了一口,清酒似乎有些酸涩。
谢微澜方一皱眉,紧注视着她的李永贤便紧张开口:“母亲觉得,味道可好?”
“贤儿心意,母后领了。味道着实不错。”
听到这话,李永贤充满血丝的眼睛突然亮的出奇。他虚扶酒杯,劝道:“母后不妨多喝一些,待儿臣回宫,怕是再也喝不到了。”
不知为何,这分明是挑不出问题的话。谢微澜听着,却有了几分阴恻恻的意味。
谢微澜心中有些疑惑,但眼看儿子一脸的孺慕之情,她便压下了心头的情绪,只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清酒是好,多喝可就……”
她话音尚未说完,手中杯子滚落于地。修长的手,条件反射掐着自己似美玉一般的脖颈。面上陡然变成毫无血色的苍白,不可思议的瞪着眼前少年郎。
“你……”
“母亲。”
李永贤嗓音暗哑,话里却是说按捺不住的兴奋与快意:“这酒,现在可还合你的意?”
带着几分大仇得报的快意,一张俊雅纤秀的面容上涌起几分扭曲的狂热。
毒药攻心,她一口血喷了出来。但李永贤的表情,却仿佛放大般地,印入她的眼底。
心如凌迟一般的疼痛,竟比身上的痛楚还要疼上几分。
“为,为什么?”
她一字一句,痛苦而费解。
她是他的娘亲!
生了他养了他了十八年的亲娘!
许是谢微澜的眼神太过不甘,李永贤居高临下,竟然微微笑了,笑容里却尽是不甘与屈辱。
“为什么你难道不清楚吗?娘亲?呵,你从小不喜我,我屡屡做些什么你都要加以指责,枉我原以为你是一心想要育我成才,原来,原来…呵,呵…”
李永贤的双眼血红,最终爆发一般的将桌子上的杯盏全数甩在地上:“我根本不是你的儿子!你把我养在身边,根本就只是为了你的后位!”
不。
怎么可能?
药力发作,谢微澜脸色煞白,疼痛从她的喉咙蔓延到四肢百骸,她却依然支撑着,死死望向眼前的儿子,一字一句,仿佛用尽全身力气似的挣扎开口:“不,贤儿,你听我说……”
“不要叫我名字!”
李永贤仿佛受了什么**一般,怒吼道:“你不配!”
听见这话,谢微澜喉头一甜,竟生生吐出一大口血来!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