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良夜站在房内,不近不远地见着这一幕,心中颇有些思量,难不成,她真的转了性?
尹子染想到奶娘见了她如同见了豺狼虎豹一般,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想要改变他们的想法,却也知道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只能靠潜移默化。
用井水净了净脸,见温良夜出来洗漱,想到早晨那一幕,尹子染仍然有些不自在,便回房避开了。
刚进屋,就听见院门外一阵叫嚷,“温良夜,快给老子开门!麻利点。”
温良夜走过去,打开院门。尹子染从房中望去,便见一流里流气的小伙大步流星走了进来,口里还不断朝着温良夜叫嚷着,“磨磨唧唧地!老大在么?”
温良夜不与他计较,亦不答话,兀自打水洗脸,好似没他这个人一般。
“嘿!”那小伙上前一步,“你敢不把老子放在眼里……”
“谁呀?”眼见着那小伙要冲温良夜而去,尹子染不免出了声。
却见那小伙一喜,立即换了张花儿一般的面孔,径直走入屋内,“老大,是我,王酒儿啊!老大,你昨日没事吧,听说挣兴赌坊的来要债了?”
尹子染见他一口一个老大,似乎是尹子染的跟班小弟,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故作愁眉苦脸道,“正发愁呢,没钱还呀。”
却见那王酒儿神秘一笑,“我正是为这个来的,老大别愁,你且等我先关上门。”说罢,便见他如同到了自家一般,动作熟稔地就把门插上了。
温良夜闻言,回头见着那紧闭的房门,面色一僵,心道,这王酒儿平日只知道赌,哪里会做什么正经的营生活计,心中不免担忧,怕是又要撺掇着那霸王去赌钱。
尹子染心中一惊,却见王酒儿立马探身过来,悄声道:“我最近又学了个新的手法。”手还在空中虚抓了一把。
“什么手法?”尹子染疑惑。
“老千啊!老大,你怎么一日不见,脑子不好使了?”
尹子染心中一惊,面色却不敢表露出来,只好搪塞道,“别提了,最近手气太背,不宜上桌。诶,你不如帮我看看,哪里有卖力气的活?”
王酒儿闻言,“力气活?……呃,自然是去码头找了。”
他又转念一想,下巴惊的要掉下来,“不对啊……老大,那力气活又脏又累的,你向来是个懒的,怎么会……啊,我知道了!”王酒儿突然向着窗外,高声喊道,“定是那娘里娘气温良夜从中教唆,待我帮老大收拾收拾他。”
这话说的,真是毫不讲理,又说得如此大声,温良夜必然是听见了的。
尹子染不禁有些微恼,遂学着电视里恶霸的样子,装模作样道,“吵死老子了,有这力气,还不如跟我去码头!”
王酒儿一副无语的样子瞪大眼睛看着她,“老……老大,你……”
“你什么你,你是老大还是我是老大?让你走就走,不听话,仔细扒了你的皮。”尹子染绞尽脑汁搜刮了一遍电影里的台词,说罢,不免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