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家,二夫人有着绝对的说话权,她话音一落下,就有人想上去押她下去思过。
“慢着,莲夫人也算是西都名媛对吧……身为一个家境良好的名媛,你说看不出这是什么发式?这也太刻意袒护自家婢子了吧……”
云苒静静接上话,当面揭穿她,紧跟着又使了激将法,
“如果莲夫人不识,难道雅夫人也不识吗?您可是东都上京的贵人……如果您连罪妇髻和新妇髻都分不清,当年,您是怎么从女容课上毕得业?我师父和我说过,您曾以女容课第一的成绩名传天下,得皇后接见,被传为名媛典范。如果您连这点识辨能力都没有,那就太对不起当年教您的名师了……”
这话一落下,所有人的目光全落到了雅夫人身上。
萧湛听着微笑,心下一乐,暗暗赞叹:这只母老虎够厉害啊!竟把宛家人的底全给查清楚了,还把这种洞烛一切的能力推到了了尘师太身上,这样一来,就无人会怀疑她是冒牌的了。
雅夫人呢,目光深了深,惊诧,这小庶女,竟敢顶嘴,还把她给拉下了水,语里还带刺,听得让人很不舒服。
“这到底是罪妇髻,还是新妇髻?你倒是说呀?”宛平城催了一句。
“这当然是罪妇髻,连我都看出来了,难道雅夫人没看出来,宛家有奴存心欺主,居然敢如此折辱主子,其心可诛……如果宛家真没有这种识辨能力,澜山身边自有经验丰富的婆子来作裁判……”
萧湛冷不伶丁再次插进一句,简单粗暴表明立场,当众护妻。
梅儿顿时吓瘫在了地上,一脸要晕过去的模样——她真的真的没料到新姑爷居然也识得发式。
莲夫人面色瞬间惨白。
雅夫人呢,可识趣了,她立马起身,刻意上前绕着云苒看了两眼,转身却给梁姑姑一记重重耳光,利叱道:“怎么管教下人的?竟敢给主子梳这种发髻,来人,把梅儿拖下去……”
“等一下……”云苒突然叫停,“雅夫人,在给这个奴婢定罪之前,我另有一件事必须马上向父亲禀告……待禀完了,再来定夺如何处理梅儿……”
宛平城听着直皱眉,“你还有什么事要禀?”
萧湛翘首以待,也好奇她还会折腾出什么事来。
云苒回道:“父亲,有句话我想问梅儿。”
“你去问吧!”
“多谢父亲。”
云苒来到梅儿面前,看着这奴婢瑟瑟发抖的模样,淡淡道:“梅儿,本小姐有句话要问你,你若实话实说,我可以饶你,否则,你今日只怕性命难保。”
梅儿吓得直哆嗦,一脸畏惧地望了一眼,才道:“你……你想问什么?”
“刚刚你在侍妆前,是不是在香炉里添了香料?”
没头没脑这般一问,却吓得梅儿直接叩起了头,“小姐饶命,小姐饶命……那香是有人让我加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