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绝不能眼睁睁看着镇南王府再重蹈覆辙!
“袁大夫不行就找宫中的御医来治。”魏漓呢喃了一句,眼睛一亮,“兰枝,替我更衣,我去寻父亲。”
兰枝取来衣裳,不解道:“主子,不过是一个奴隶,您为何这般上心?若是因为冤枉了他,您也已经替他寻了大夫,算是待他不薄了。”
魏漓道:“他因我受了无妄之灾,若是因此废了双腿,我会良心不安。”
兰枝忍不住笑道:“还是主子心善。”
主仆俩赶到竹园时,镇南王夫妇还未歇下。
镇南王只娶了容氏一人,几十年来夫妻俩伉俪情深,感情深厚。容氏在病中吹不得风,晚膳后镇南王就扶着她在屋中走动,每日都是如此。
魏漓进门时就瞧见镇南王扶着容氏的手,低头与她说着话,向来冷硬的面容上满是温柔。
魏漓眼眶发酸,闷声道:“父亲、母亲。”
容氏循声看过来,“阿漓,怎么这时候过来了?用膳了吗?”
“用过了。”魏漓将泪意逼回去,笑道,“我是来寻父亲的。”
镇南王这辈子只对两个女人露出过温柔之色,一是妻子容氏,二则是眼前的女儿。
他声音温和:“可是为了那个叫顾含章的奴隶?”
魏漓不意外镇南王知道顾含章,她下午故意折腾程婉茵一家,又杖杀了守门婆子的事并未让人瞒下来,镇南王应是一回府就知晓了。
索性承认:“是,女儿过来就是为了顾含章。”
“珍珠不是顾含章害的,但我却将顾含章丢到了斗兽场,险些害他丧命。”
“下午我找袁大夫给他瞧了,袁大夫说他伤的极重,怕是会不良于行。”
“他到底是因为女儿受了这无妄之灾,女儿想着宫中的御医许是比袁大夫医术更精,想找御医给他瞧瞧。”
镇南王闻言,略一思忖,额首:“这个时辰宫门已经下钥了,待明日上了早朝为父寻个太医带回来。”
魏漓顿时懊恼起来。
她只想着赶紧找太医给顾含章看病,倒是忘了时辰了。
镇南王夫妇的眼神都落在她身上,魏漓心中有些忐忑,就怕两人询问她为何对一个奴隶这般好。
重生一事太过匪夷所思,父亲母亲虽然宠爱她,但这般离谱的事情不一定会信她。
镇南王却没有开口继续问下去的意思,扶着容氏坐下,去里间取了一个锦盒过来。
递给魏漓,“阿漓,这是为父送你的礼物,打开瞧瞧。”
魏漓看着这个眼熟的锦盒,心中酸胀难忍。
锦盒里头是一块冰玉,触手冰凉,最适合夏日佩戴解暑。是镇南王搜寻了好几个月才从西域商人那花重金买来的,她和容氏一人一块。
这般珍贵的东西,在镇南王府被灭之后,被程婉茵和小容氏占了。
魏漓接过锦盒,打开,里头果然是莹白的冰玉。
这块冰玉大约有她掌心那般大,薄而透亮,莹白油润,顶端处打了小孔串了一根红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