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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岁前的每年生日,她都会来这儿,后来再来已是办升学宴。这地儿承载了她不少年少回忆,都与开心相关。升学宴那天的关枝华,是前所未有的开心,颧骨一整天都掉没下来过。
记忆再往前推…
陈语嫣眼眸下垂,不愿去想。
“换地方了,师傅先送她。”后座那人说。
一股酒气。
陈语嫣撇着眉将口罩上的鼻梁筋压实,身子朝车窗那边又移了移。
陈语嫣不讨厌酒味,但对经过消化道反应过的味道实在接受不来。陈语嫣是个狗鼻子,隔着口罩也能敏锐地分辨出此刻空气里麦芽和粮食混杂交织的味道,一闻就知道是混酒喝吐了。
司机大哥就没陈语嫣这般敏锐,隔了张口罩的他,什么都闻不出来。他恼的是陈语嫣将车窗整个打开,车内飘进不少雨,直嚷着让她把车窗关上去。
陈语嫣本不想理会,但他车速太快,自己被雨打得厉害,只好不情愿地将车窗关到只留条小缝儿。
后座那人倒是识相,颇有自知之明地将后扇车窗打开,接着将前襟的拉链提至下颚,半张脸埋进衣领里,整个人在雨夜里愈加灰暗不清。
前窗刚关,后窗又大开。司机大哥压着火,软下性子打商量说座椅被打湿不方便待会其他乘客落座。说完就操作主控开关将后窗又重新升了起来,但还是给留了条缝儿。
市三医对面是个老菜场,白天来往的小贩、顾客多,晚上大大小小的菜贩都要卸货,导致这儿全天都错车、停车不易,都是即停即走。
“停哪儿下?”还剩最后几百米,司机提前问。
“住院部。”
陈语嫣下车时,雨已渐停,就剩滴答的几点打着地面。路上耽误太久,她没撑伞,右手遮在额前,快步跑了进去。
“帅哥,你呢?去哪儿定了吗?”司机大哥扭头问离灼。
离灼掏出手机,直接扫码付了车费,说:“就在这儿下。”
他也没打伞,他压根就没伞,直接拉起帽檐盖了上去,让身上那件始祖鸟硬壳替他挡着。
离灼间隔两米跟着,陈语嫣等电梯,他就在拐角背墙站着。
医院电梯分单双层,前后六部电梯都停在高层。
陈语嫣扫了眼周围这堆人,决定放弃跟他们挤电梯,选择直接爬楼梯。
妇科住院部在四楼,陈语嫣不消多时就抵达了关枝华病房。
关枝华每晚都会跳跳广场舞,被束在病房里也不得闲。
陈语嫣进来时,她正抻着胳膊、腿和临床的扯闲天。
“怎么淋成这个样子了?”
陈语嫣半边肩膀都是湿的,原本灰褐色的卫衣淋成了大地棕。
她抖了抖雨伞上挂的水,撑开支在病房里角处,说:“风太大了。”
关枝华连忙将身上的毛织开衫脱下递给她,“快把湿衣裳脱了换上。”
陈语嫣两臂交叉,拽住卫衣下摆就往上提。
离灼刚走到病房外,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窗正巧看见这幕——宽大的卫衣卷起打底白T下摆一角,纤薄的腰肢露了大半,薄透贴身的衣料印出黑色内衣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