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毅然决然扎根伦敦,跟游风开启异国恋,然后因为案子经常性失联,开始错过跟游风约好共度的节日,忘记他的生日,通话永远都是“政客的谎言”“伦敦的雨天”“水泄不通的M25公路”……她就已经无法挽回。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几年,她总觉得爱情是世上最无用之物。
哪怕她真的很喜欢游风,说爱也不夸张,却仍然确信,她的青春另有用武之地。
她去闯了,游风千般不舍,也放她去了,结果却是一别多年,毫无作为,甚至灰溜溜地逃回来了。
她本无颜再返回游风这座避风港的,何况他即将结婚的消息已经传遍大街小巷。
但她不甘。
想到这里,她低头看被自己掐红的掌心,这是看到游风和唐夕的新闻后,无意识的自残。原先她都不会有嫉妒这种情绪,现在全是。她怨自己把他拱手让人,也怨他变心。却无能为力。她一手促成的不是吗。
她忽而凄苦一笑,恍然意识到,她落得这么个下场,未必不是她把人类学研究到走火入魔的反噬。
人啊,怎么能研究透呢。
时针划过十点,她跟舒禾、程程打了招呼,决定在岛上过夜。
她忍着头痛走向民宿区,一辆Brabus大G急刹车停在她面前,车窗匀速下降,游风卓越的侧脸占据她视野,在她瞳孔聚焦。
游风两根手指扶着太阳穴,漫不经心地看向她:“我以为谁,大晚上走马路正中间,原来是老同学。怎么?叔叔的事业版图已经延展到旅游业了?把卡戎岛买了?”
夏灯千头万绪,突然无话可说。
游风看起来也没有兴致跟她周旋,放下两句阴阳怪气就走了。
他以前也这样咄咄逼人,但行动从不含糊,他说一百句嫌弃,就会做一千件爱她的小事。
那时候,他是夏灯限定版游风。
她越想越头疼,手心的印子又多了两道。
继续前往民宿区,又有一辆商务车停在她面前,车门打开,司机探着身子对她说:“姑娘,订了凭栏处的民宿吧?我是接送港的司机,过来接您的。”
“我没订。”
“可能是您朋友给您定的,要不您打电话问问?”
夏灯拿起手机看到舒禾的消息:灯我给你订了凭栏处海景房,你晚上就好好休息吧,明天再聚也是一样。
她上了车。
凭栏处屏幕显示所有房间售罄,但她顺利入住。
房间在十五楼中部,阳台连接无边泳池,广袤的海岸线一览无余。
她没心情欣赏,麻木地洗了澡。
十一点她已经躺上床,却睡不下去——房间整洁舒适,隔音却差得离谱,隔壁情侣异常活跃,她闭上眼都能想象到画面。
她坐起来,拿起手机,发微信:你在几号房间。
过了十分多钟,游风回复:?
她回:凭栏处的房间不提前一天订不到,当天订到的情况只可能是长包房,舒禾没闲钱在这里长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