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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怎么回事?”看着刘美芸手上缠着纱布,肖翰的眉心拧成了一团。
“没事儿,那啥……做饭,烫的。”刘美芸打了个马虎眼,转身从冰箱里拿出辣椒面倒进瓷碗里,准备做油泼辣子。
“又不是烫了一次,这都第三次了咋还不长记性?我刚才回来碰见了老张,你早上帮他磕炉筒子的事他也跟我说了。”肖翰知道刘美芸是个热心肠,邻里之间谁家有事就她跑得快。按照刘美芸的话说,乐于助人是优良品质,肖翰也不好说什么。
“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张身高一米五,他媳妇是个跛脚,日子多难呐。张大郎的外号背了十几年,孩子上初中后都绕着他走,就连家长会有时候都是我以大姨的身份去开的。咱商铺人家给装的都有暖气片,可夫妻俩为了省几个取暖费从来不开,支个炉子烧点便宜的烟煤,既能取暖还能烧水给客人泡脚,除了煤灰多,也算是一举两得,我有时候搭把手,磕炉筒子,不值啥。”刘美芸端着滚烫的油倾倒在辣椒面上,碗里瞬间发出“滋啦”的声音,她用筷子快速搅动几次之后,端起辣子碗放到了饭桌上。
“抹点京万红,治疗烫伤可有效。”肖翰心疼刘美芸,瞅了两眼她的伤没什么大碍,便洗了手准备吃饭。
“你快吃,昨晚熬了一夜。”刘美芸把饭菜往肖翰面前挪了挪。
“一起吃。这两天挺忙,我下午还有事。”肖翰说着又把菜往中间推,给刘美芸夹了菜后,端碗扒起了饭。
“我不吃肉。哦对,昨天还有菜没吃完呢。”刘美芸似是想起了什么,从厨房端出一盘豆角和土豆丝两掺的菜,连油水一起倒进了自己的拉条碗里。这么多年,吃剩菜对于刘美芸来说习以为常,即使肖翰瞪圆了眼,刘美芸也只佯装不在意。
时间紧,肖翰拗不过刘美芸,母子俩约定不谈工作不谈其他,只好好吃顿饭。
一碗汤下肚,肖翰无意间撸起秋衣袖子,刘美芸往嘴里塞着拉条子,心却随儿子喝汤的动作忽地沉了下去。
肖翰手臂上那道触目惊心的疤诉说着那段如刀刻斧凿般嵌入脑中的痛苦,她先是心疼了少顷,不知怎的竟又联想到了昨日王癞子说的话。
几番挣扎之下,眼眶竟有点憋胀,刘美芸吸吸鼻子继续埋头吃饭,情绪变化却也瞒不过肖翰出于警察职业的敏锐。
“咋回事?我这几天没回家,遇到难处了?”见刘美芸突然安静下来,肖翰放下了碗。
“能有啥难处,妈就是心疼你查案忙,你看人都瘦了一圈。”刘美芸心间一颤,为了防止肖翰追问其他,慌忙借着盛汤的由头起身朝厨房走,转身的间歇胡乱抹了抹眼睛。
扶着案板的手在抖,她长呼一口气,告诫自己要镇定。肖翰这孩子从小就比别的孩子成熟懂事,那些本不该由他承担的痛苦,绝不能因为她的疏忽,再强加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