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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她这个便宜师父还真是会故弄玄虚,说得好似早就算到他们会来似的。
不多久,二人便跟随小沙弥来到了大雄宝殿。
偌大的殿内,一尊大佛肃穆庄重。
佛像前的蒲团之上,跪坐着一名穿着袈裟的白发男子。
正是当朝国师无相。
无相道了一声佛偈,而后起身,转向二人行了佛礼,“镇远王大驾,有失远迎。”
无相童颜鹤发,天生一副桃花面。
上辈子阿若打趣过他,如若身在红尘,必是各家女郎争宠的对象。
当时,无相只是微微一笑,清淡得如同一杯碧绿的茶。
隔世再见,不知何故,阿若总觉得无相的身上多了一股子……慈悲?
“大师客气。”凌寒回以佛礼,可饶是这等温文的礼节,他做起来,依旧带着股肃杀之气。
无相的视线,落在了阿若的身上,眸间仿若染上了几分笑意,好似与故人相见一般。
可这一世,这还是二人的第一次相见。
阿若瞧得莫名其妙,但还是行了个佛礼。
无相便又看向凌寒,“王爷多虑了。”
什么多虑了?
阿若有些疑惑,却听凌寒道,“大师可看清了?当真未被夺舍?”
闻言,阿若这才明白过来,凌寒是以为她被人借尸还魂了。
没想到昨日她露了医术,竟会让凌寒起了这样的怀疑。
当下便是有些忍不住想笑,可后来一想,前世的灵魂占据了今世的身子,兴许也能算得上是一种夺舍?
而无相也只是念了一句佛偈,道,“王爷宽心。”
凌寒眉心微沉,转头看向阿若。
只见阿若也正回望着他,嘴角噙着讥讽,“既然爷觉得我是被夺了舍,倒不如留我在相国寺小住几日,也好让国师瞧个真切。”
上辈子,她拜了无相为师,三个月的相处也让她将无相当做了亲人。
重生一世,无相是她前世回忆里唯一的温暖。
她很想在这儿多住几日,与无相‘叙叙旧’。
而最主要的是,她不想跟他回去。
凌寒没说话,却听无相道,“小住几日就不必了,不过贫僧见施主戾气过重,不如让贫僧为施主念念心经,驱驱心魔。”
“也好。”凌寒冷声应道。
他觉得无相说得没错。
这丫头的戾气果真是太重了。
“本王在外间等。”说罢,不等阿若有任何回应,便是转身离去。
偌大的宝殿之内,便只剩下了阿若跟无相。
香烛味弥漫四周,无相的声音也好似从远处传来一般,“生死有命。”
阿若微愣,转头看向无相,只见他正看着自己,眉宇间透着几分怜悯,“施主历经生死轮回,理应明白生命可贵的道理,何故执迷不悟?”
一句话,便让阿若毛骨悚然。
她吃惊地看着无相,只觉得心脏跳动得厉害,“你看出来了?”
无相并未应声,只静静地看着她,却俨然是默认。
阿若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你只一眼,就看出来我历经了轮回生死?你当真能通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