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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守备森严,往来南北城走正中间的是永安门,东边有扶桑门,西边还有道细柳门。但无论如何,城门落下后,谁也不能私自进出城。戚诚在三人走后,连夜将密室封了,乔天在一条街外有家客栈,因此他径直回了客栈。但谢远客和冉梅蹊不住城内,他们二人奔到一处废了的园子,从园内一口枯井跳下去,枯井被他两慢慢挖通了,连着外面的南城。两人从另一头钻出来,正是一户陈姓祠堂供奉祖宗牌位的神龛后,不知何故,这户人家的神龛凸出墙面一尺来远,与底座柜子连成一体,这给了谢远客可乘之机。当初这地方就是他选的,因为他发现这陈家祠堂只有初一十五与祖宗祭日有人来礼拜,余下的日子偶尔来人清扫一下,大部分的时间都没人。在人家神龛后凿个洞虽然挺缺德的,但这地方作为出入口再好不过了,谁没事会去注意神龛。
他二人不常从这里出入,只做为紧急联络通道。祠堂外正好种着一株大柳树,柳树的枝干挡住洞口,树下是河道,平常来往船只很多,谁也不曾发现柳树后的秘密。谢远客的小船停在柳树下,两人从神龛后钻出来,正欲跳上小船,这时祠堂里传来哭声,两人不由得脚步一顿,算日子,这时候祠堂里不该有人啊。两人竖起耳朵,只听一个妇人哭得抽抽噎噎:“娘,你劝劝相公吧,他又跟着堂里那帮人走了。再这样下去,他迟早要丢了性命的。娘,你说说话呀。”
另一个苍老疲惫的声音响起:“儿呀,娘也劝过了,可那个短命鬼硬是要去撞刀口,娘也没办法。他好好的营生不做,跟着老三喊打喊杀的,娘也没办法。”
“娘,这可怎么办呀,儿媳看他今晚拿着家伙着急忙火地就走了,儿媳心里慌得很,总觉得跟以前不一样,要出事。”
“已经差老丁去找了,珊儿乖,去睡吧,他不听话只能留给老天收拾去了。”
“娘,老丁哪里跟得上他的脚程。”
“珊儿可知道他要去哪里?”
“相公从不跟奴家说起外面的事,只是三叔说了一嘴,好像是城外李子坪。”谢远客与冉梅蹊听得疑窦丛生,梅州是六堂的地盘,她们口中“堂里那帮人”会是六堂的人吗?不待二人细想,远近响起一连串独特的哨音,两人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深深的忧虑,刚刚是十三堂联络的信号,李子坪出事了,想起今晚一连串的意外,但愿跟东园没关系。两人再不迟疑,跳上船循着哨音离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这边老郑听着大队人马往他这个方向来,只得使出全力迅速结果了幽冥五鬼。他用的法子能将内力瞬间激长十倍,但危害是现在他体内空荡荡的,一丝内力也没有了。他脚踩临虚步法,身影像闪电一样朝山边的林子冲去。待得身后的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远,老郑方才舒了口气。风过林梢,树丛窣窣作响,老郑这口气舒到一半又咽回去。前方林间小道上站着个人,老郑认出是那晚谭宗明身边的黑斗篷杀手,他现在内力全无,根本没有稳赢的把握,而且他知道,来人绝对不止一个,栖凰阁的杀手似乎都不是单独出没的,老郑全神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