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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海水洋村的吴三胖跟自己的老婆在家门口的城市开了一家涂料店,生意还是一般化,既不非常忙碌也不是很清闲,他也能抽出少许时间跟朋友们搓搓麻将或杀两盘棋。
他这个人心情焉,因此才落得心宽体胖。
他老婆陆健荣是个鬼精黑瘦的人,梳着两条叉叉辫子,眼睛大如鸽蛋,他们两个都很有主意,做什么样的买卖都吃不了亏。
三胖那天进了一车油漆、白灰、墙壁纸什么的。他穿着蓝色的工作服,肩膀头上搭了一条毛巾。
刚下完货,落了一头一身的白灰。他老婆将电话给他接,说一个男的打电话来了。
三胖开玩笑说:“男的打电话来你接就是了。”
他用毛巾在脸上抹拉一把汗,接过电话,是熟悉的声音,是他发小的朋友小学的同学金传胜打来的,好些年都没联系了,不知道这个家伙在搞些什么?
“是你啊传胜!在哪里发财也不给老朋友打个招呼,怕穷气沾了你啊。”
“三胖不瞒你说,兄的我这阵子包了一个大工地。”
“什么样狗屎运来了?分一杯羹给你穷兄弟。”
那边呵呵地干笑两声说:“你有空来看看,这里人手不够。”就挂了电话。
吴三胖接了这个电话,心里一直激动着。
近来生意差了,他的旁边新开了一家建材公司,店面阔绰货源齐全有专人送货,三胖看到这样的阵势心里就发凉。
他的小铺子几天都无人光顾,他着急之际就跟老婆陆健荣商议着,去金传胜那里去看看。
陆建荣这些天也心烦意乱,自然金传胜那里有个工地,去跟他后面打打工也行。
二十一世纪初的十月,温暖如春。橘黄色的杏叶还没有落光,枝条上又泛起了新红,有一簇簇的花骨朵含苞待放。
天气太暖和了,植物都违背了常理,热热烈烈地开放了,殊不知一场严霜就能把它们的热情打得一干二净。
吴三胖背起了行囊,他虽然胖但个头高,脸盘也大,整个的体形非常匀称,唯独就是手有点小,跟他老婆陆健荣的手形成了很大的反差。
陆健荣虽瘦,但骨架大,她的手要比三胖的大了许多。陆健荣时常用这双大手在三胖的头上敲鼓。
这要在没人的时候,三胖脾气好得很,一遇到熟人看见,三胖就要揍她,说她胆子不小,爷们的头也是随便敲的嘛。
陆健荣就低着头给足了他的面子。
老婆陆健荣一再交代:“去看看没有什么意思就回来,家里还有一大摊事情呢。”
三胖点头说我又不是傻子,还看不出孬好了。
三胖是山头人,他家门口就是山。山风很大,往往洼地纹风不动,山上也是风起云涌,树木都是枝头摇曳。
山上气温要比山外低许多,夏天的时候,山头人还要盖被子呢。
早些年山头的男人讨不到老婆,本山头的女的都愿意嫁到山外去,山外的人更不会屈嫁到山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