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所有的情绪就这么偃旗息鼓了。
其实她什么都懂。
懂他的愤怒，只是因为怕杜晚受到伤害，而不是她跟谁求婚。
偏心这个词，本身就是毫无道理可言。
就好像曲知恒偏心她，她偏心墨行言，而墨行言偏心杜晚。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偏执。
“你说得对，我没资格质问你。”
云歌看着地面，漂亮的小脸上有着明显的落寞。
她的语气很安静，又带着几分讥诮，“墨行言，那你也别管我的事，哪怕我有一天跟你父亲求婚，那也是男欢女爱，正大光明。”
“……”
“说起来，你父亲好像也是单身呢，要不然我也试试好了，不当阿姨，直接给你当妈？”
“云歌！”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她，“这么无耻的话，你都能说得出来，你简直……”
“不知羞耻是吗？”
云歌笑意苦涩，说出来的话每一句话都踩在他的底线上，她说，“你坚持不娶我的话，更无耻的事，我都能做得出来。”
“你终于说出来了。”墨行言一脸鄙夷的看着她，“今晚的事，是你跟曲知恒商量好的，是不是……”
“歌歌。”
忽然一道男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曲知恒翩翩而来，伸手搭在了云歌的肩膀上，“还没聊完吗？你爷爷下来了，在等着你切蛋糕。”
云歌撇撇嘴，“本来也没什么可聊的，走吧。”
曲知恒望着表情难看的侄子，“行言，你不进去吗？”
墨行言睨了眼他搭在女人肩膀上的手，眼神忽然暗了一度，声音冷漠的掀唇，“曲知恒，你是存心要跟我作对？”
“没大没小，怎么还连名带姓的叫我了？”曲知恒扬起唇角笑了笑，脾气很好的道，“不过，我的确单身很久了，歌歌的提议，我会郑重考虑。”
“……”
墨行言像是突然挨了一拳，脑袋里嗡嗡作响。
几秒钟的沉默。
“你要考虑什么？”墨行言出声发问，跟着便嘲讽的笑了，“娶云歌吗？”
曲知恒挑眉轻笑，神色懒散，“也不是不行。”
“……”
墨行言再次被人打脸。
曲知恒搂着云歌离开。
看着他们的背影，墨行言觉得胸腔鼓起一道无名火，动了动唇，却又短暂的失了声。
雨越下越大了。
里面传来了热闹的声音，唱着生日歌，说着祝福的话，好像刚刚那个插曲根本没有掀起半点涟漪。
良久，墨行言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今晚他就不该来。
……
夜深人静的公寓。
墨行言洗了澡，从浴室出来。
湿发贴在额前，男人裹着浴巾，露出来的精壮身体，修长白皙。
整齐排列的腹肌，不会显得太夸张，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墨行言的好身材来源于恰到好处的自律。
他站在穿衣镜前擦拭头发，想起一晚上的荒唐，微微有些出神。
伸手拿起桌面上的报告，男人几不可闻的皱起了眉。
姓名云弘，年龄71，肺癌晚期扩散……
这才是云歌不择手段逼婚的原因吧？
稍稍分析一下局面，墨行言便什么都想通了。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兀的响了起来，打断了男人的思绪。
他回过神，接通电话，按了免提。
“墨总，不好了，杜小姐被车撞了，你快点来医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