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头，看到一个衣衫褴娄、皮包骨头的老人，他正伸着枯竭的手指拽着她的裤脚讨酒喝。
可怜吗？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他突然放下手趴在地上殷殷切切的哭了起来。路上的行人匆匆走过，对于这样一个老酒鬼早已司空见惯，没有谁会停下来施舍自己一分钟的时间。
段墨忽而看看老人，忽而看看行人，眼中没有冷然，只有淡然；脸上没有同情，亦没有轻蔑。
……
十点五十分。
还有十分钟宿舍就该锁门了！街上的钟表提醒了她，她没有表情的继续往前走。
走到路口转角处时，一阵冷冽的寒风吹来，从她的衣领内灌了进去。她又回头看看了看老人，那破烂不堪的衣服能挡住什么？
她掏出零钱买了十个热腾腾的包子，然后折身走到老人面前。“谢谢！谢谢小姐！”老人捧着包子没有马上吃，而是跪在她面前痛哭流涕。“愿老天保佑美丽的小姐……好人有好报……”
段墨依旧沉默无言，转身离去。
……
她突然想起有这么一个关于爱情的故事——
小丑戴上面具为公主的婚礼表演。公主甜美的笑容像月光一般舒展开来，看得小丑心都快醉掉，也快碎掉。小丑深爱着公主，可她不知道。
这是最后一次，他能为她献上的表演。
“你过来。”公主优雅的招招手，“摘下你的面具，让我看看你的本来面目吧。”
小丑在公主面前单膝下跪，认真而倔强地说，“请殿下饶恕吧！按照小丑的法则，是不可以摘下面具的。”
“连面具也不肯摘下来，看来，你也不是真心为我的婚礼祝福的。”公主收起了如月光般柔美的笑容，冷冷地离开。
看着爱人离去的背影，小丑的眼泪顺着金色的面具滴落到他光滑的手背上……
……
段墨抬头看看天空，她忽然有一种错觉——
这世界，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一样。
谁能用一分钟的等待，
换取谁一生的期许？
当繁华落尽，时间破碎，
谁在落败的残花前，看见了一地的忧伤？
所有的海誓山盟，终不及命运的一昔转变。
繁华的尽头，皆是残缺。
……
在她的身后，又传来了张清芳的歌声——
“悄悄收拾纷乱情愁，不让人见我为相思烦忧。
无爱无恨无知觉又来到老地方，波光粼粼映泪光，又为你痛到心慌。
默默念着你的名字，不肯相信你己经变了心肠，不思不想不能忘掉那段好时光！
一见钟情俩相忆，却还是断尽思量 。
你爱我痴，我恨你浪，终于你为爱受了伤；
你说我懂，我给你的，怪只怪世事无常。
你是我的，我是你的，到头来好梦又一场；
你情我愿，我嗔你狂，却只是年少荒唐。
或许世事真的多变，我却觉得是你无常；
或许世事真的多变，我却觉得是你无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