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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如何,女子又如何。
我只信能者居之。
父皇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询问道:
「诸卿,可有愿往者?」
霎时间,所有的朝臣都似被定住般,寂静无声。
我冷眼看着,嗤笑道:
「满朝文武拾阶下,竟无一人是男儿!」
我的声音并不高,可在落针可闻的朝堂上却清晰无比。
我向四周扫去,看到有人对我怒目而视,有人羞愧掩面,有人挥袖叹息。
但竟无一人反驳。
我看着父皇的目光扫向一众皇子,扫到三皇子时,又像想到什么,无奈的叹了口气。
是了,他是舍不得那个女人生的儿子的。
但又不好直接越过长兄,突兀指派其他皇子,一下子有些进退两难。
我抓住时机,高声喊道:
「父皇——」
「女儿愿往——」
我看着父皇起身,从高台上往下走,「罢了,罢了。」他边说边用手扶起我。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将手中握着的半块虎符交与我。
「此女深肖孤。」
我听见他这样说。
朝臣一片哗然,皇子们纷纷变了脸色。
3
次日,我拜别母后,拔军出征。
直到边境,我才发觉自己的浅显无知。
书中一切不过是纸上谈兵,只有身临其境,才能真正懂得战场的惨烈。
尸横遍野,寸草不生。
看着前来接应的舅父,我收起了残余的侥幸之心。
他狼狈的不像是一位将军,系在腰间的剑刃上还有着未干的鲜血。
见我盯着他的剑,他笑笑:
「还没处置完逃兵,你便来了。」
他没问我为什么来。
我抿了抿嘴唇,抽出腰间的剑,让舅父集结全军,顺便将未处置完的逃兵一并带来。
看着军心涣散的一众士兵,我举起虎符,高声道:
「我乃新任主帅,大昭长公主。」
「今日立下军状,与诸君同生共死,绝不后退。」
「凡杀敌军一人,赏一金,杀十人,赏十金。取敌将首级者,赏百金——」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我深谙此理。
语毕,又看向身前跪着的逃兵,深吸了一口气,挥刀斩下了他的头颅。
按耐住微微颤抖的手,我冷声道:
「若有退者,犹如此人!」
经此一事,我在军中树立起一些威信。因手握虎符,在舅父等人的协助下,很快掌控了全军。
我带来的援军和粮草,以及许下的承诺,无疑极大的鼓舞了士气。
将士们一扫先前的颓然,整装待发。
此后三月,我率全军力挽狂澜,逼退了敌军。
告别舅父,本以为自此我可以回到从前平静的生活。
可当我凯旋而归,等到的却是母亲冰冷的尸体。
还有我被送去佛寺中静养的旨意。
4
我跪在庙堂下,看不清龙椅上父皇的神色,如坠冰窖。
浑浑噩噩的接了旨,直到被请出殿外,才像突然清醒一般疯了似的朝母亲的宫殿跑去。
宫殿外已经挂上了丧幡,诺大的宫殿一片冷清,原先在此侍候的宫人都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