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竭力控制着声线，不要有起伏，“当时我并不知道房间里的人是以少，我一直以为是别人，所以才会进去。至于是谁，我想以少应该也很清楚。如果早知道是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进去。”
她没有去看男人风雨欲来的面目，眼神空洞地落在一桌残羹冷炙上，甚至还轻扯了下嘴角。
她说：“上床这件事，另一半究竟爽没爽，想必以少是不会知道的。曾经不说是有所顾忌，如今我倒很乐意把当事人的想法告诉以少。”
她抬头，直视他，“很多时候你再努力，别人也未必爽得起来！”
清汐话音未落，男人手中的玻璃杯瞬间脱手飞了出去，砰一声撞在他身后的墙上，玻璃渣淅沥沥溅了满屋子面砖。
冯灿被突如其来的一响吓得惊醒，醉眼迷蒙间，就见江以鸣浑身戾气，眼神冷得骇人，又看清汐，她惨白着一张脸，像只红眼小白兔，一副惊弓之鸟的模样。
冯灿口齿不清道：“阿以，你喝多了吧？！”
江以鸣抿着唇一言不发，愤怒的眸子里一股遏制不住的怒火，恨不能将眼前的女人吞噬。
冯灿意识到不对，甩了甩头，稍清醒些对清汐道：“小汐，他喝——”
“以少，”清汐打断他，神色极为平静，“以后我们没必要再见面了，就算将来遇到，也希望能给彼此留点脸面，装作不认识吧！”
江以鸣额头青筋鼓动，面如乌云压顶，胸膛也隐隐起伏。
清汐起身，“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走了。”
冯灿彻底清醒，“嗳，小汐……”
他身形不稳，拉住她，“阿以、阿以他喝多了。”
清汐心底一片苦涩，强撑到现在，一下子情绪没把住，两颗硕大的泪珠毫无预警滚下来。
偏偏此时，江以鸣声音冷酷又无情，“让她滚！”
冯灿怔愣下，回头，“阿以，你疯了？！”
清汐抽回胳膊，白润润的面庞更加泛白，头也不回出了包厢。
都说情场失意，职场得意，这话对清汐来说一点不假。
她一早到公司，卓航便告知她，她拉得九章台项目，上午就要和乾源建设正式签订分包合同。
卓航答应她，白纸黑字到手，再奖励她两万现金，虽说与之前应允的有出入，但比起同仁，她已算虚拿了不少。
总算是件称心事，清汐脸色缓和不少。她盘算着，等着两万到手，加上这个月的工资，正好能有个两万五，终于可以将剩下的高利贷全部还清了！
邓致圣从外面回来，推门便见到她在刺目的阳光下，一笑倾城的模样，不由愣住了。
身后的然姐用胳膊肘拐了他一下，他缓过神来，走到清汐边上，“你来我办公室。”
清汐有些诧异，自那日之后，他再不曾找过她，甚至连工作都刻意不与她接触，今天有些反常。
清汐在众多双眼睛的注视下跟着他进了主管单间办公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