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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裴照果真带我出门驰马。还没出城时他与我共乘一骑,细细讲述沿途所见景致与各色人物,出城后他让我独骑,叮嘱我要慢些,一直骑马紧紧跟在我身边。
郊外淡淡的青草香气,纵马撒欢的腾跃,凉风肆意从耳畔刮过——这些于我,真是久违了。我快乐地叫喊起来,打着呼哨催马儿前行。我随意地驰了一阵,渐渐缓下来慢慢地走,裴照在旁问道:“累了?想吃点心还是喝茶?”
“鼎雅斋的蜜香白糕,碧云轩的云中茗,有吗?”我故意刁难。
“有啊,恰巧置备了这些。”他笑着扶我下马,在我耳畔柔声低语,“星竹与我,心有灵犀。”
我吃着他递来的点心,喝着他递来的茶,心里那点别扭挥之不去,出口就是:“除了闻暮歌的事,你还骗过我什么?”
他一时没说话。
我真想看看他的表情。
不由自主地叹气:“我要是能看见,你也不敢这样瞒我。”
他的手轻轻抚过我的眼睛。
“星竹,若是万不得已之下我瞒了你一些……能不能原谅我一回?”
“不能,”我咬牙切齿地吃着点心,“自我眼睛看不见后,太多人骗我了,我最恨被欺瞒。”
“无论如何都……不能原谅一回吗?”
“除非我能重新看见。”我随便说道。
他似是笑了笑,握住了我的手。
七日后,间吏来见我,说查清了宇文渊与裴照的关系。
宇文渊是皇上与瑾妃之子,瑾妃在伴驾巡游时与外男私通并有孕,生下了裴照。之后瑾妃误触有毒花枝而死,皇帝将她草草发丧。
宇文渊与裴照,是同母异父的兄弟,所以相貌有六七分相似。
宇文渊养在深宫,裴照在宫外长大,本来并不相识。但裴照十三岁时,十七岁的宇文渊找到了他,说明身份关系后将他收归己用。裴照被严苛训练后开始为宇文渊做事,在十六岁之后,因为长得很像宇文渊而有时代替他前往他不想去的场合。
裴照并非自愿,他的父亲和叔父等亲族被宇文渊羁押,关在秘密的地方,每月里裴照会被蒙住双眼堵住双耳送去关押地与他们见上一面。
我默默听完。
原来是为了自己的亲族,才会屈从于宇文渊。
倒也合情合理。
我吩咐间吏:“去查裴照亲族的关押之地,尽快将人救出,妥善安置。青霜等人可听你调遣。”
间吏应声而去。
将他的亲族救出,他就没有必要再对我虚与委蛇了。
心尖涩涩地发胀发疼,我深吸一口气压下。
掺杂虚假的浓情蜜意——我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