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不笑了。”收了笑意，她将红绸拉坐在她一旁，“红绸，你几岁进的府？”
“五岁。玉锦六岁，我们同年进府的。”
“那也有十年了。”兰筝感叹道，“那个时候，你们还只是个小豆丁，如今也出落得亭亭玉立。”
“我们一进府就被派来伺候小姐了。我们一直都觉得，能跟在小姐身边是我们的福气。”
“福气？”兰筝脸上有着疑惑的表情，“给别人为奴为婢怎么会是福气？”
“小姐——”
“红绸，我出嫁之后，你跟玉锦就出府吧。”
兰筝倏地站起，语气不容置疑。这让红绸措手不及。
“小姐，红绸要一辈子跟着你。”
“没得反对，这是命令。”轻轻牵起红绸的手，“听话。”
不再给予抗议的空间，兰筝转身进屋，并将房门紧闭。红绸欲开口，屋内灯火忽灭，半张的红唇嚅喏了半天，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走吧。”
淡淡的声音响起，一双带着温度的手伸了过来，将她的手牵住。
“玉锦，你听见了是吗？”红绸轻问，不敢让兰筝听到。
“嗯。”玉锦点着头，又将头垂下，目光直视着路面，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你怎么不出声劝劝小姐？”
“小姐不会听的。”
“那我们怎么办？”脚步停下，红绸潸然泪下。“从我进府至今，凤庄就是我的家，小姐就是我的亲人。如今，小姐出嫁，我们却无法跟随。”
“总会有办法的。”玉锦叹了口气，将身上的手帕递了过去。
“能有什么办法？没了亲人的家还是家吗？”红绸接过手帕，有一下没一下地抹着泪，“我不要待在没有小姐的地方。”
“我也是。”意味深长的三个字，玉锦在心中早有计量。
房内幽暗一片，她是否会暗自垂泪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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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房门猛地被推开，一阵吵杂传入耳中。兰筝从床上坐起，拢了拢衣衫。
“什么事这么慌张？”
“小姐，圣旨、圣旨到了。”红绸一手扶着床沿，一手拍抚着还未顺过气的胸口，一脸的着急。
“终于来了吗？”兰筝双眸一暗，“公子呢？”
“在前厅招呼着来宣旨的大人。”
“端水来，帮我梳洗换装。”
“小姐，还有一件事。”红绸犹豫着。
“什么事？”
“二小姐回来了。”
“瑟儿？”红唇紧抿，她柳眉蹙起。“回来得真不是时候。来宣旨的是哪位大人？”
“参知政事王大人。”
“居然是他！快点帮我换装。去晚了，不知道那丫头会闯出什么祸。”果断地下了命令，她必须加快脚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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