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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之后,墨初成了店里的常客,有什么好货会拿到店里换钱,久而久之,我们便熟络起来。
我用好酒收买他,半逼着他带我一同去涉猎。
要知道在这边陲苦寒之地,毛皮可是紧俏货,我经常同他玩笑,待我学得一身本领,就不给他这个中间商赚差价了。
他倒也不小气,教了我很多骑马打猎的本事,只因在他眼里我是个独特的女子,一眼看过去清秀娇小,没想到骨子里精明伶俐,英气逼人,竟不输给他曾经带过的兵。
我叹了口气,我不强不行啊。
我爹在一年前死了,唯一的哥哥被强征当兵,一去不回,我必须守住家业。
店里最有资历的大伙计欺负我是女子,又自诩跟着我爹时间长,在货物和账目上动手脚,一众小伙计也跟着懒散,不是算错了账,就是偷懒。
墨初还曾在酒馆听到他还得意洋洋地说,如果不是因为他守着,我的生意早垮了,他于我有恩,从我这里弄点钱算什么。
墨初说,估计是他嫌钱少,才动了这歪心思,新登基的皇帝还得大赦天下呢,你不如给他们涨一涨月钱。
我并不是小气,只是知道欲壑难填,胃口往往越喂越大。
我让他等着看好戏,我自然有办法。
一日,城里的张员外来采买药材,我放手让大伙计去办,故意模糊了张员外的名字,只说这一批的东西要一等一的好货,大伙计果然从中调包,偷偷掺了不少外面的次货。
张员外勃然大怒,带了一众人把我的店给围了。
我哭哭啼啼地说,我一介弱女子,家父病故,亲哥入伍后杳无音信,不得已接了生意,仰仗的都是大伙计的帮衬,实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张员外的女儿嫁与了知府做妾,他在当地也算颇有权势,往年他的货都是我爹亲自采办,精挑细选,从不假他人之手,大伙计不知轻重,这一次他们算是捅了马蜂窝了。
几个经手的伙计被一同拖进了衙门,这样的以次充好,以《诈伪律》来判,除了罚款,每个人还要挨二十大板。
一众小伙计吓得眼泪汪汪,瑟瑟发抖,这时,我声泪俱下地求官人老爷听我说几句。
我先是倾诉我一介孤女做生意的不容易,又说这几个小伙计年龄尚轻,恐怕经不起这二十下板子,求老爷开恩,只罚主犯,罚金我愿意代他们如数上交。
这几个小伙计不禁吓唬,见情况略有松动,马上竹筒倒豆子般地交代了大伙计是如何威逼利诱他们用次货换掉好货从中黑钱,又是如何在账面动手脚,瞒天过海的。
铁证如山,结果自然是大伙计的屁股被打开了花,我也顺其自然地将他扫地出门,而一众小伙计对我感恩戴德,发誓一定跟着我好好干,谁再敢手脚不干净他们就揭发谁。
事后,墨初笑,你这是一招借刀杀人,一招收买人心,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