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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妒红颜,姐姐她……竟是没能活到成亲那晚,就病逝了。”常心悦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姐姐自幼时起就十分喜欢蝴蝶,当年在相府里还建了一座蝴蝶屋,养了整整一屋子的蝴蝶,五彩斑斓,仿佛梦境一般……”
原来是这样!姜晚宁恍然大悟。
看来这位常夫人是因为与她的双生子姐姐长得相像,才被王爷娶进了府中,爱屋及乌,极尽宠爱。
“那真是可惜了,若是她还在的话……王爷不知该有多高兴。”姜晚宁说着,端起药碗喝了一口,一阵淡淡的苦涩从唇齿间传来。
见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上也有了些愁容,常心悦忽觉得舒心,又见她正在服用一种黏腻漆黑的药,便随口问道:“妹妹可是身体不适?我昨天也得了风寒,今日才稍稍好些。北戎天气寒凉,妹妹要小心身子才是。”
姜晚宁嗫嚅点头,搅着手里的药勺,“小病罢了,常夫人无需担心。”
“既然妹妹身体不适,那我就不打扰妹妹休息了。”常心悦微微一笑,起身告辞。
待那鹅黄色的衣角消失在寝房门口,姜晚宁才垂下眸子,望着桌上那个蓝色锦盒,微微凝神。
看来这个昭王也并非是个薄情寡义之人。他始终记挂着青梅竹马,怪不得这么多年也未曾娶正妃。
姜晚宁轻叹了口气。
方才常心悦特意送自己这对儿蓝蝴蝶耳坠,又将常翎的故事说给自己听,自然不是随口一提,而是刻意为之。
应该是昭王这几日的反常举动让那位常夫人有了危机感,所以今日……来跟自己示威。
姜晚宁自嘲地摇了摇头。
她之前以为萧曜生性凉薄,重色寡情,却原来他也有痴情的一面,只是人家的情是对常氏姐妹,那粗鲁贪欲的一面才是对自己。
天空暗紫,雪势渐大。
鹅黄色衣裙的女子走出春寒院的大门,领着一个青衣丫鬟走在甬道上。
二人没有打伞,黄衣女子愁眉紧锁,任由雪花落在身上亦浑不在意,似是思虑极深。
虽然方才对那个姜晚宁说了蝴蝶之事,可她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常心悦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女人或许比从前的玉氏更难对付。
“夫人,那个姜晚宁真是不识抬举,您赠她一对儿蓝色珐琅瓷耳坠,她竟然没有还礼!您称呼她为妹妹,她竟连一句姐姐也不叫!”青衣小丫鬟一面搓手哈气,一面抱怨,“奴婢见她妆台上的首饰都快堆成小山了,竟然一件也不拿出来,分明是不将您放在眼里。”
“妙兰,小心说话。”常心悦严厉地看了妙兰一眼,又回头瞥向春寒院中飞扬的檐角,低声道,“我看春寒院中用物奢华,可那妆台上的首饰和华服竟是丝毫未动。不知那个姜晚宁在搞什么鬼,只怕是故作清高……不肯用王爷的赏赐……”
“呸!都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妙兰啐了一口,走上前扶住常心悦的手臂道,“夫人,您不用理她。王爷的心还是在您这儿的。每次您只要说一句身子不适。王爷他不管手头上有什么事,都会马上赶到月心院中探望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