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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集团不放心外头人包揽总活,自然要推荐信得过的工程队,各家都推荐了,这工程队自然人多了,事也跟着多了。再加上一个工程里都有好几个包工头,聚在一起难免会因活多活少而生出嫌隙。而他们又是散工,和正式工有很大区别,待遇都相差挺大。这工钱又着实不好赚,他们都是穷人家的,拿到薪水也都先往家里汇,谁能顾得上给阿庆送医院去。
还好周褚阳回来的及时,将阿庆半拖半拉地弄最近的诊所去了,诊断结果是急性肠胃炎。阿庆在床上躺了几天,这期间就陈初和周褚阳两个人轮流给送饭,偶尔还守夜。
阿庆感动地说:“一个大男人能有这待遇真的死而无憾了。”这之后就把周褚阳当哥,觉得这个半道插进工程队,和他们都不熟的男人真是仗义。
后面又发生了一些事,逃不去工地口角和穿小鞋的事,比如给他们增加工作量,又或者故意撞翻他们的饭盒,诸如此类屡见不鲜。周褚阳跟着他俩揍过对方一个领头,直接将那人撂在地上爬不起来,又大方地请他们吃过宵夜,没问阿庆提过一句治疗费,随后这革命情谊就深了。
总之阿庆这人单纯,陈初虽然老练不失滑头,但也是铁打实的硬气汉子,他俩都真心服周褚阳,也想跟着他一块干活,不过被他拒绝了。
“你俩年纪还小,别跟着我。”就这么一句话,没有只字片语的解释,但也算表态了。陈初和阿庆不敢啰嗦,还是跟平日里一样相处。
基础设施建设是工地后援的重要项目,但非常艰苦,而且吃力不讨好,正式工没人愿意干,只得把这苦力活派给了散工们。好在周褚阳曾经接触过电力工程方面的活,上手也快,和当地电力部门协作分工,效率也高。直到对方派来一个美国工程师,只会说两句中文,一句是你好,还有一句是再见。
这位工程师主要负责电路检测,必须要同他们交流。起初和他接洽时,阿庆急得不停抓耳挠腮,手舞足蹈地比划,可表达和理解两方总是差强人意。队里有个男人上过初中,会几句英文,但说到工程方面的专业术语就头疼,因为错解工程师的意思,还差点让一整个电网崩溃,最后阿庆没办法,打电话让周褚阳来帮忙。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求助周褚阳,他更不知道周褚阳真的能解决问题,那一开口就流利非常的美式发音,把工程师都震住了。
阿庆听不懂,却觉得他非常酷,简直酷毙了。穿着一身水蓝色工作服,破球鞋上都是灰,头发乱七八糟,对面是夹着公文包西装笔挺的工程师,戴着斯文的眼镜,头发定型过,可他的气势一点也不输人,仔细看个头还比那老外高一些,腰杆也比他直。阿庆心底升起了一股无名的自豪感,盯着周褚阳直发笑,一群男人也跟着笑,总算松了口气。事后他追着问周褚阳怎么会说英文的,还说得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