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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礼并未带她去纪公馆,只是带她去了城内的一处宅子,不很热闹,倒也落个清净。
她被女仆带到了一个房间,示意以后她就住这。下午纪礼来时,她还在无意识地用指尖摩挲着烫金的包装纸,眼睛还盯着门口。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你以后便住在这。我住在纪公馆,带你来的是蒋芸。有什么事可以请她转达给我,或者来找我也可以。”
见纪礼来了她也不再把玩着丝带,不客气地撕开了包装,抖落出来的是一件烟色洋裙。层叠的裙子中间还有一只发簪,尾部是白玉雕成的海棠。她眼里闪过一丝惊艳。
②
纪礼明显也看出她的喜欢了,挑眉看着她,“怎么样?”
时安捏起那只簪子,眉眼很温柔,“你是第一个送我东西的人。”
她头一次看见纪礼并非是成人礼那天。那日路大校出去办事,她身边也没人看守。她兴致缺缺地拿着枪射靶子,玩的累了,便坐下来休息。
那天天气很好,她垂着眼看了一会手中的枪,以为没了人,放心地躺在了草地上,闭着眼享受阳光。谁料还没睡着,身前的阳光便被遮住了。
面前的人很陌生,逆着光让她看不分明,“路小姐,请问你父亲呢?”
时安警醒地握住身边的枪,站起身便先退后了两步,“你是谁,平白闯进别人的地方作甚?”
那人又重复了一遍。
“父亲出门办事了。”时安冷冰冰地说,她是最恼别人打扰到她的,也疑心这人来的目的,只是面前的人实在生的好看,有些迷了她的眼,“下午才会回来。”
“我竟不曾听过路大校的女儿是这般仪态。”那人语气淡淡的。
明明话语中没有一点攻击力,时安却有些慌了神。路大校的惩罚实在是严厉了些,只是她也不能轻易露怯。这般想着,她眉头一挑,“何般仪态自然也是比你好。我可是父亲唯一的女儿。”
纪礼没想到她能说出这种话,顿时笑了笑,转身离开了。她也不知道这会不会传到路大校耳里,眼神暗了暗,捏紧手中的枪。
纪礼当时侧过身回看小姑娘,她低着头还握着枪,正该烂漫的年纪却不得不做这样的事。他轻叹一声,又大步向前走去。
纪礼没料到她看见这簪子第一句话竟是这个。
他单记着遇见她的那天她裙面上绣了海棠,回来便让人打了这只簪子。他也不知道打了作甚,昨日里见她穿的衣裳上面也有,知她是喜爱海棠的,刚巧她还是路大校派来的人,无论是出于哪种目的,都是极好的礼物,最后这只簪子被转手给了她。
时安也不同他计较,只将簪子塞给他,然后向着梳妆台前一坐。说起来纪礼待她倒也算不得差,屋子的陈设是简单了些,可这镜子是西洋货,窗外的日光斜斜射进来,显得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