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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10年,父母死后,我跟随奶奶,在东街红旗弄堂里,靠着百家接济,熬过了一冬又一冬。
一晃九年过去了。我成了莺歌舞厅的台柱子。
这一切,多亏我的老师董卿卿。
“初夏,你的曲儿都唱完了?”
“嗯,我一会儿就回去了!”
“美琪,你这问的不是废话嘛!人家身后可站着邵爷,当然每天都能准时准点地走了!”付云烟尖酸刻薄说道。
她是之前的第一台柱子,我来了这儿,就把她挤掉了。
“美琪,一会儿该你上台了!”
我趁机转移姚美琪的注意力,在她着急忙慌转身去梳妆时,快速把妆奁箱里露出一角的纸条抓进掌心里。
“忙着吧,我先回去了。”
我用力捏着掌心里的纸条,心中有些焦虑。这是师父给我传的信,
“初夏,先别着急走嘛!快来帮我看看,我今儿个这身妆扮合不合适唱“鸾飞燕”呢!”
我扭头姚美琪,由衷地赞道:“美琪,你眼光是极好的,今儿个穿这身烟灰色打底,布面用金丝勾勒出大片牡丹花色的旗袍最是好看,素雅又不失端庄大气。最是适合唱“鸾飞燕”的。”
姚美琪提到的“鸾飞燕,”这首海平调是我编写的。
我并不是才女,也不是创作大师,我所会的,那都是师父传授的。
她不止一次地训诫我说,若想在这莺歌舞厅站住脚,必然得有自己的一技之长。
她还说,我只有站到更高的位置,才能引起各方注意,亦能从中帮她打探到更有用的信息。
我来到这莺歌舞厅二年有余,自己编写曲子二十余首,得了许多人传唱,更也受了追捧,也从中收获了一份属于自己的爱情,
想到此,我的手下意识地抚向小腹,唇角印制不住地勾起一抹愉悦的笑意。
......
“夏夏,你可算回来了,我今儿叫厨娘做了你最爱吃的荷叶珍子鸡,一会儿我们一起尝尝!”
我先生邵东阳方一看到我走进院子,便小跑着上前,主动接过我手中的奈香包,很是怡勤地搀着我的胳膊,把我扶到厅堂里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东阳,如今是非常时刻,商会每天事儿那么多,你不用天天陪着我,我身体好着呢!”
我看着他温润俊秀的脸,想到纸条上的消息,我是一万个不敢相信,东阳他......竟会是军统成员!
上一刻我抚摸着小腹,满含幸福,下一刻,却如坠冰窖。
我心中忐忑不已,各种猜想疯狂袭向我的脑海――
他与我在一起的四年多,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在做什么了?
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师父的存在,并且把我们的情报,如数传递给了他的上线?
是不是......
“商会这两天事儿不多,再者说,若真有个什么事儿,还有龚叔和曹禺看着呢!”
话音刚落便把手轻柔地放到我的小腹上,又接着道:“夏夏,你太瘦了,得多吃点!这身子都快五个月了,都没见显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