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近来好多了。”
“听说都是那位离月姑娘的功劳?”
“嗯。”他淡淡道,“不过她与辛侧妃起了些矛盾,离开了府中。”
“怕是王爷平时难得行善积德,神医失踪,是给你的报应吧?”
萧奕修似乎知道她会这样冷嘲热讽,缓缓点头道:“其实,你应该更担心本王的身体才对,这样幸灾乐祸,完全没有必要。”
顾清离一怔。
他从袖中摸出玉瓶,上面的青花兰纹她很熟悉。
他将瓶中倾倒出的药丸递到她跟前,似笑非笑,仿佛能主宰人一切的神祗,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她明白他是过来送这个月的解药,只得深吸了一口气,接过吞下。她自己身上的毒倒是拟了个可解的方子,但即便在王府中她也没能配齐药材,这些日子借以替萧奕修搜罗药材,珍稀药材倒是得了不少,可最关键的那味火山灵芝却始终找不到,才只能乖乖受制于他。
“王爷,你能对我说句实话吗?”
他抬眼看她。
“你迎娶我,是想让我和辛侧妃一样,做个听话的傀儡吗?”
萧奕修的眼神稍有了丝波澜,淡淡道:“你可比她要危险多了,她哪有资格服本王的毒药?”
“哼。”
“不过近来你的表现还不错,继续这样听话下去就对了。”他扫了她一眼,“近来好好休息,过几日是你大姐与五皇兄的大婚,别到时候还这一脸病容。”
顾清离一怔,倒是忘了这事,前几天丞相府确实送过喜贴来。不过想到萧奕墨那种恶心的男人,倒真和顾清若是天生一对。
“我可不想去。”
“不去贺一下,怎么对得起他们?”萧奕修的声音轻柔缓慢,带着丝奇怪的意味。
难道萧奕墨的大婚,他也要玩点花样出来?这个热闹不可不看。
顾清离点头算是同意了。
京城里最近盛传着一些消失,什么张家的独子咳血不止,却被一名红衣女子施针开方给治好了;什么吏部侍郎家的七旬老母都买好了寿衣,却又让一名红衣女子给救活;还有什么失明了十多年的人,忽然能明目视物了。
这些消息一传开,陌王府的暗卫便寻着线索找过去。
顾清离自然是要引人找到自己,毕竟她的目的还没达到,萧奕修身上的毒还是她目前想攻克的难题,她还没打算放弃。
这天她在京城最大的青楼宣花楼里给一名红姑娘看病。原本她是不愿来此污秽之地,可那杜莺姑娘的小丫鬟十分忠心,跪在她面前哭了好久,终于令她动了恻隐之心,才会过来。
听说杜莺姑娘已经有十多天不见客了,偶尔被强迫着出来见一下客,也只是弹着琵琶清歌一曲,陪客人喝喝花酒,强颜欢笑之下,许多客人对老鸨表示不满。
“出去,出去!”顾清离到了门外,便听见女子曼妙的声音,隐隐带着愤怒,仿佛在发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