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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东西,只有在傅家手里,南北两派的其他人,才不敢觊觎。顾爷爷,顾家需要面对的问题已经很多了,不应该再趟这趟浑水。”
顾恺明深吸一口气,布满老茧的手握住傅天泽的手,似乎哽咽了几声,才悠悠说道:
“‘北云深,南怀音’,南北两派,当年多兴盛啊!虽说在鉴古界,北派和南派的做法不同,但我们两派,一直是撑起鉴古界脊梁的两端,现在呢?人模狗样,哪里还有什么精气神?”
顾恺明情绪有些激动,咳了两声,傅天泽急忙扶住他,劝说道:
“顾爷爷,凡事都不能强求,您放宽心,顺其自然就好。”
“你啊!说是顺其自然,这次还不是拼了命地要把这件白釉碗带回傅家?”
傅天泽笑:“您说的是,毕竟是傅家的东西,应当由傅家的子孙拿回。”
“呵,你啊,跟你爷爷一个脾气!说是再也不管鉴古界的事,还不许你学习鉴古,把你送去英国学什么经济学,关键时刻还不是让你来插一脚?老东西,口是心非的老东西!”
顾恺明说着说着,又笑了起来,大概是因为想起老友,心中的郁结消散许多,整个人也轻松起来。
傅天泽搀着顾恺明,伸手给他拍背顺顺气,然后笑笑:
“顾爷爷,傅家确实管不了鉴古界的事了,您看,傅家懂得鉴古的,只剩我爷爷一人。彦伯,傅铮,还有我,我们只会挣钱,哪里懂得这些?能做的事,大概也就是砸钱买几样古董。”
杨奕站在一旁,有些心虚。老板啊,您当真不懂?刚才是谁对着一只盘说的那些词句,难不成是你百度的?
“哎呀,顾老,儿孙自有儿孙福,您老操心这个操心那个,顾少又不在您身边,您可注意点身体吧,啊?”
难得的,依旧站在一旁的许诲安总算插上话了。
可他心里小算盘已经打了起来。
方才那两人的谈话他听的一清二楚,这傅家确实是没什么威胁了,南派一脉,如果以后陈家撑不起来,铁定是轮到许家当家做主了。这定窑白釉碗,给了傅家就给傅家吧,看这模样,傅家也并不能拿它做什么文章,总比落在顾家手里好。
顾恺明听着许诲安一番话,也不跟他们争辩了,连连称是:
“对对,这些事,以后让筠之来操心,他也快回来了。”
“听说顾少在美国准备拿博士学位,真是青年才俊,人中龙凤啊!”许诲安拍了个马屁。
顾恺明听到有人夸自己的孙子,喜上眉梢,但还是嘴硬:
“人中龙凤?他不气我就很好了。你们是不知道,北派的东西他不肯认真学,偏想搞什么南北结合,跟他说过多少次了,顾家的东西不能丢!”
顾恺明说着,顿了顿,看向傅天泽:“我不是说你们南派的方法不好啊,就是差点火候,乱七八糟的。”
傅天泽汗,“差点火候”“乱七八糟”,这还不是“不好”么?他了解顾恺明,虽说面上承认南派,但骨子里却不怎么认可南派的做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