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恍惚了一瞬。
昨天在昏暗的楼道里，我把手放在他下腹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哑着声音说：
「夏源，别闹。」
1
我二十三岁的生日宴，办得前所未有的盛大。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女宾尤其多，每个都打扮得娇俏可人。
我麻木地摇晃着手中的酒杯，不知已经喝了几杯酒下肚，眼神有些迷离，却还一直追着宋程柏跑。
他端着一副大家长的身份，游走在会场间，给我找老婆。
我忍不住嗤笑一声，这根本不是生日会，而是相亲会。
「跟我去见见许家千金。」
他走到我面前，语气不容置疑。
我站在原地没动，回看他不带感情的眸子。
僵持一会，我突然笑了。
「哥，你不怕我当着许小姐的面吻你吗？」
「你可以试试。」
他比我高半个头，冷静地俯视我挑衅的眼神。
我说，如果结婚的对象不是你，我宁愿去死。
「夏源，别闹。」
他冷淡地看着我说。
我恍惚了一瞬。
昨天在昏暗的楼道里，我把手放在他下腹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哑着声音说：
「夏源，别闹。」
最后还是我先泄了气。
我和他的关系，一直是这样。
他永远是主导，而我只能听从他的命令。
只有当他准许我靠近的时候，我才能眼巴巴地贴上去。
而当他想抽离时，无论我有多么不舍，他都会毫不留情地推开我。
2
许家好像对我很满意，准确地说，是对我的家境很满意。
我父亲一手创办的夏氏现在是全国最大的能源集团，亲妈死得早，父亲很快又给我找了个后妈，宋程柏就是她带来的儿子。
大家都夸我父亲好福气，亲儿子搞文艺去了，养个继子又成了商业奇才。
我很识相地在旁边陪着笑，说些趣话逗得许小姐笑得花枝招展。
宋程柏则在一旁同许家父母从我和许小姐郎才女貌，一直聊到我们两家一定会合作双赢。
余光不自觉地飘向他，明明是二十多岁的年纪，却总是一副中年男人的老成样子。
我既喜欢他这样，又不喜欢他这样。
准确地说，我喜欢的是把他这副成熟禁欲的样子扒开，看他控制不住地皱眉、压抑地喘气。
宴会散场时，我和许小姐交换了联系方式。
长辈们欣慰地看向我们，似乎现在交换的是结婚戒指。
「看来夏家终于要有后啦，记得告诉他爸爸，他虽然在医院，但是都听得见的呀。」
大伯在一旁对宋程柏说。
我翻了个白眼想开喷，加个微信就要生孩子了，那他老人家打个喷嚏是不是就得准备好棺材。
但宋程柏用眼神制止住了我。
他淡淡地点头，「您放心。」
3
「你不会真的想让我娶那个许小姐吧？」
深夜，书房里，我低头看着还在处理文件的宋程柏。
他「嗯」了一声，好像我问的是答案很显而易见的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