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从宫门口疾步出来，找到沈家停在东华门外的马车，抬手敲了敲小丫头的头，“傻丫头，不必可惜，我知道在哪儿可以见到小侯爷。”
“啊？啊——！”
素水懵了懵，随后就被自家姑娘干净利落的一把拉上了马车。
马车从宫城出来，一路前往正阳大街。
素水头一回跟自家姑娘同乘一车，紧张得直揪衣袖，不时又疑惑的盯着自家姑娘看了又看。
沈芜拥着厚厚的狐裘，靠着车壁闭目养神，脑海里不断回忆起上辈子的所有大小事件和细枝末节。
她要真正的重生，就要从斗沈嘉开始。
“傻丫头，你在看什么？”
素水慌忙收回目光，鹌鹑似的，“奴婢没看！”
顿了顿，又实在忍不住道，“姑娘，奴婢觉得你好像跟以前有些不太一样了……以前姑娘胆子小，什么都听大姑娘的，根本不会当着这么多人面不改色的跟毓妃娘娘这般说话，还把大姑娘气成这样，而且……”
她斟酌着语气，“姑娘以前很喜欢萧公子。”
沈芜缓缓睁开眼，视线落在素水清秀的小脸上。
为了护着自己，素水被萧却命人划破了脸，破了身子，怀了孩子又被人恶毒的踹流产，一次又一次，她的身子彻底落败了下去。
可就算如此，她临死前，仍旧枯骨嶙峋的抱着她流泪，说话的力气也提不起来，“姑娘，素水要走了，再也不能护着你了，你可要……好好的啊……”
沈芜一把抓住素水的小手，紧了紧力道，苦笑一声，淡淡的吸了一口气，将过往那些晦气的自己都忘了，嘴角莞尔出淡淡的弧度，“好了，从今天开始，你家姑娘再不是那个胆小鬼，我要带着你这个傻丫头，吃香的喝辣的穿漂亮的！日后，也给你弄个诰命夫人当当！”
素水蓦的羞红了脸，“哎呀，姑娘你说什么笑话呢！”
沈芜没说笑。
她纤手打起马车帘栊，看着马车一路出了汴京城门，往白雪茫茫的西郊行去。
栖霞山下，夕阳无限，远远的瞧见那人立在雪中修长悍利的身形，她眸光越发明亮起来。
“素水，走，我们这就去会会永安小侯爷！”
马车越来越近，在一处风景极美的雪地里停下来。
男人站在坟茔前，身躯挺拔高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