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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沈夫人走来,满脸都是不耐。
“吵什么吵?沈靳北,你怎么还在这偷懒?有这个闲工夫就把你那绣品拿出去换点钱去!”
沈夫人满脸嫌恶地看着沈靳北喝道。
沈靳北收起眼里的湿润,低着头应了句:“我这就去。”
说罢便似逃一般转身离开,不愿再听沈玉屏多说一句。
她三年前醒来,别的都不记得了,唯独刺绣的手艺一绝。
这三年来,都是她以绣品换钱,供沈家这一大家子。
半个时辰后,绣品店铺。
手里拿着刚换来的钱,沈靳北走出店铺大门。
屋外此刻正下着倾盆大雨。
一旁,檐下的摊贩吆喝着:“姑娘,雨太大了,买把伞吧!”
沈靳北看了看那摊子上的油纸伞,又看了看手里刚换来的钱,婆婆要是知道她花了这钱,又该骂她了。
她摇了摇头,转身冲进了大雨中。
奔跑间,她和一脸奢华的马车擦肩而过。
那马车悬挂的铜铃都泛着金贵的颜色,车帘用的也是上好的丝绸锦缎。
车夫却回头凝着穿着葛布衣袍的沈靳北,诧异冲马车内回禀——
“王爷,那好像是三年前失踪的晚昭公主!”
马车内,陆廷舟霍地睁开眼,一双黑曜眼眸比他身上的玄衣金龙还要冷冽。
他掀开马车的帘子,睨向雨幕中的沈靳北。
“立即去查!”
……
沈靳北回了沈府,将银子交给了沈夫人。
沈夫人眼睛一斜那银子,便满脸怒容,瞪着沈靳北,尖着嗓子喝道。
“才这么点?!要你有什么用!”
沈靳北垂头,咬着唇不吭声。
沈夫人却还不解气,又刻薄埋汰。
“还好我儿子马上就要把你休了,我也眼不见心不烦!”
闻言,沈靳北红着眼抬头:“母亲,我是真心爱黎安的,明日我便多绣一些拿去卖,求求您,让我留下吧。”
沈夫人鼻子一哼:“我呸!你的真心值几个钱,能帮助我儿飞黄腾达吗?”
“我们沈家收留你三年,那都是我们心善,你少哭哭啼啼恩将仇报!”
说着,她还啐了一口,颇带着她从前在乡下时的泼辣蛮横模样。
“想留下来啊?行啊!那你给我儿子当个通房丫鬟,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敢多说一个字,我就撕烂你的嘴!”
沈靳北再也受不了此番羞辱,手指紧紧攥着裙摆,指尖都发白。
“你凭什么这么做!我与黎安有婚书,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还有官府盖章,我是黎安的结发妻子!”
她嫁入沈府三年,别说反抗,连大声说话都没有过,如今这一反驳,倒是惊到了沈夫人。
反应过来后,沈夫人伸手便推搡着沈靳北,将人推倒在地。
“凭什么?!就凭你没有当长公主那个命!配不上我儿子!”
“你们这么欺负人,就不怕我去大理寺告你们吗?!”
“你敢?!”沈夫人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