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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响指声后,我欲穿墙进去,见门已开,便从门入内。
伽利跟在我身后,
「祖宗,这位便是琴师项橐。」
身穿寝衣的项橐坐在床沿,脚下鞋子已穿好。
「你看起来很镇定。」
我说。
「镇定是我的座右铭。」
年轻的项橐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神很空洞,
「姑娘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项橐虽问我,眼却往地上随意一瞧,却发出疑惑:
「咦,我什么时候穿的鞋?」
「项老师,是我帮您穿的鞋,」
伽利上前一步解释,
「您的外衣也是我帮您披的。」
项橐往身上一瞧,果然是披了外衣,发出另一个疑惑:
「这件深色的外袍你从哪里找到的,我找了半年了?」
「项老师,这外袍是我从床底下随手捞的。」
伽利环视杂乱的屋子一圈,犹豫了一下,补充道:
「春天到了,您不考虑找个贤内助吗?」
这场对话似乎有走偏的趋势,我咳了一声,以眼风示意伽利回到主题上。
伽利便将玉笛呈给项橐。
项橐一看,抬眼看我:
「此乃天音笛,我做的,有什么问题吗?」
「什么人找你制的这把笛?」
「我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
「客户保密协议。我是有职业道德的。」
我冷哼一声,拳头握得咔吱作响:
「道德诚可贵,生命价更高。你,当然可以有你的选择。」
镇定的项橐,年轻的项橐,不服气的项橐跳起来,还未来得及开口,愕然发现自己跳到我的手掌心里。
项橐在音律琴技与制琴领域,或许无人能出其右,但论道法与修为,勉强只能算是个十八线小仙。
我将手掌慢慢缩紧,向十八线项橐展示什么是孙悟空逃不出如来佛的五指山。
年轻的项橐,聪明的项橐,在绝对的武力压制面前,他很快认识到生命的本质是活着,当职业道德危及活着本身时,那就不是职业道德,而是道德绑架。
旷世奇才的他自然不能被道德绑架。
伽利当场对项橐拜服不已:
「项老师您真是人才,想得那叫一个通!透!」
项橐拱手抱拳:
「好说好说。」
「那是五百多年前的事了吧。」
项橐极目远望,陷入回忆里,
「那天杏花微雨,我临窗远望,远远的,只见一玉面神君手执七十二根骨油纸伞缓缓而来,隔着朦胧的雨丝,缠柔的微风......」
「说人话!」
我打断文艺青年的絮叨。
「哦!」
项橐清了清嗓子,正声道:
「我记得当时他的开场白是这样的:
冒昧来访,多有打扰。
吾妻近来有孕,害喜严重,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痛苦难当,吾心甚忧。
素闻项君有制笛之异能,所制天音笛笛声有安神抚痛兼具疗愈之功效,不知项君可否为吾妻制笛一支?吾不胜感激!」
「你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