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在书架前转了一圈,在第二排中间停步,于脚边的位置,拿起了一卷覆了些灰沉的牒文。
牒文好似被火烧过,字迹许多都是后期重描的,可清楚的见到两层的笔墨痕迹,与不同的字迹。
这里看过来的书册都整齐归一,只有这本……似乎,是从火海中侥幸未烧掉的。
她轻轻翻开,牒文首页便见先帝与顾将之名。在右方下角,墨笔轻轻描写了两字——密函。
司南眼皮突然剧烈的跳了两跳,她立即将牒文翻开,书册已被火烧毁了近半,在里面只能看见片段的记载,记录着顾将生平为先帝悄然所做的事情,例与骆将军府的不合之争,抹杀了朝中的谁人,与西夏国相关的事宜……
司南翻着,突然看见书页一角,写了一个“司”字,而在其下面,火已将书页烧得炭黑,司南细细分辨,那字,似乎……
“吱呀——”
书阁的门突然一开,略大的声音吓了司南得司南心头一惊,连忙抬头。
进门的人是云拂,云拂看见司南脸色不是很好,很是担忧,“司南姑娘?你可还好?”
司南脸色发白,久久才回过神,抿唇点了点头。
云拂并不放心,走了过来,道,“公子吩咐我给司南姑娘捎些茶点来,近来都不见司南姑娘出去走走,整日在这书阁里。”
边说,云拂边将茶点放在桌上,司南轻声道谢,合上书卷,走到桌边坐下。
云拂看见司南手中的书卷,微微一惊,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道,“司南姑娘上次问我的那个问题,前两日我未能想起来,见你拿了这本卷册,我方才有些印象。”
思索了一下,道“司南姑娘说的顾将军,曾与司臣关系也十分要好。但到后来,先帝仙逝,新帝登基几年后,两人关系突然如寒冰般降到了极点,当时朝政紧张,新帝固而下令,将顾将军免朝,这就僵了下来。”
司南蹙眉道,“顾府也迁至云城,就坐落在与司院不远的另一条街中。于我印象中……他们之间的关系并非很僵,常有顾府的人,从司院中出入。直到七年时,顾府里的人一日之间都搬走了,与司院便再也没有了联系。想来,那之后,云城也再无顾府的消息。”
云拂沉默了,安抚地搭上司南的肩,“司南姑娘,你且放心,公子在这里,大家在这里,长乐府今后便是司南姑娘栖身之地,自然会帮姑娘一起找到真相的。”
司南笑了笑。
云拂前去斟了一杯热茶。
司南翻开牒文,又看了一会儿,忽然察觉到有些不对。
“司院……”
云拂问,“司南姑娘,怎么了?”
少了,少了。
从这里的字迹到下面的话,明显没有记载完,是少了!
司南匆匆翻着古卷,脸色愈加苍白,手翻阅着书页都可见的在发抖。
这里的话……这份要被抹杀的名单里,这几个字……竟然会是司院……吗?